流雲緩動,夕陽西下,餘晖漸漸退卻,多日的奔波随着一聲震響結束,飛舟停在了星月坡附近的空地上。
經過幾日相處,幾人之間關系都好了不少,就連沉默寡言的黎久天有時也會主動說上幾句。
星月坡本是個小城鎮,發展落後,平日裡很少能見修士來此。但自從這裡騰空出了一個秘境後,星月坡的百姓在這半月可謂是将修真界的天才名流,還有妖都裡的各種兇獸,鬼界的鬼修見了遍。
在幾人踏入星月坡時已經臨近傍晚,但星月坡依舊燈火通明,每家每戶門前都挂着一盞明亮的燈籠,一些客棧的小厮還在門口吆喝着。平日裡他們哪敢如此,還不是有衆多修士在此,他們才敢晚上出來。
幾人來到一處客棧内,小厮一見幾人就熱情招呼。
黎塘直接來到掌櫃前扔下一袋靈石。
“六間上房”。
惦着手裡的分量,掌櫃頓時眉開眼笑,熱情的吆喝着。
“六間上房!快帶幾位貴客去休息”。
黎眠眉頭微皺,但礙于黎姿年三人倒也沒說什麼。
等到幾人都進入各自房間,黎眠悄悄開門摸到焱稚的房間裡,焱稚坐在窗子上,頭也沒回。
黎眠上前想将焱稚拉下來,又怕她不小心摔下去,隻好在原地站着。
“阿稚,今天不和我一起睡了嗎?”
焱稚看着街道,随意晃動着雙腿。
“嗯,我有自己的房間了”。
黎眠聞言内心懊惱,感覺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忽視阿稚了,阿稚現在的狀态和之前變化好大,感覺沒那麼任性了,性子也安靜了許多。
實際上不是,焱稚就是在發呆的時候,會變得超級安靜乖巧。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焱稚沒動,黎眠隻好上前去開門。
房門打開,黎塘大喇喇站在外面,手裡拿着一頂帷帽,黎眠表情透着一絲警戒。
“大晚上,你來阿稚房間幹什麼?”
黎塘看也不看她,徑直走進屋内,将手中帷帽放在桌上,側過身朝着黎眠冷笑一聲。
“我可不跟你一樣,什麼都不管,隻知道粘着焱稚”。
說着,看向焱稚。
“試試,看長度合适行不行”。
黎眠這才注意到他拿來的東西,是一定遮面用的帷帽,帷帽上纏着一圈薄紗,很長。
焱稚回神,跳下窗台,随手拿起帷帽戴上,整個身形都被薄紗擋住,面容看起來若隐若現,隻能看清個大概輪廓。
焱稚随手摘下,語氣有些不快。
“我不要,戴上不方便”。
黎塘挑眉看向黎眠,黎眠也明白過來,對着焱稚溫聲哄着。
“阿稚,委屈一下,你知道的,這裡人多眼雜萬一誰認出來,那不就麻煩了”。
眼見焱稚神情沒有絲毫動容,黎塘表情似笑非笑,語氣有些暗戳戳威脅的意味。
“你說,天鳳手裡那把劍要是看到你,會不會跑來和你叙舊”。
焱稚聽罷,再不願意,也隻能撇撇嘴戴上。
隻是,焱稚猛地看向黎塘,周身靈力波動,眼眸紅光閃動。
“我不喜歡威脅我,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徹底凍成冰雕”。
屋内溫度持續下降,黎眠有些受不住,伸手拽向焱稚衣角。黎塘感受着周身靈壓,愣了下,随即抿唇示弱。
“抱歉,下次不會了”。
焱稚這才停下釋放靈力,安靜的研究着桌上的帷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黎眠在一旁沒吭聲,她以為焱稚脾氣好了許多最近都沒發過火,再加上平日相處,再怎麼也不會撕破臉,沒想到焱稚脾性還是和以前一樣陰晴不定。
黎塘則沒什麼感覺,說這話隻不過是為了試探焱稚是否真的一提及其他物靈就會發狂,現在看來好像是的。
原來,他們物靈之間的感情不像傳聞那樣淡薄。
黎塘從儲物戒裡拿出一袋自己做的糕點放在焱稚面前,勾唇微笑。
“給,賠罪”。
焱稚沒有一點剛剛兇了人的自覺,拆來包裝就吃了起來。吃着還想起什麼。
“旺财去哪了?”
黎眠:“在戒指裡,這裡有許多兇獸就沒把它放出來”。
焱稚聽罷點頭。
在同一家客棧内,隻隔了幾個廂房的房間裡。一位女子躺在塌上支着頭像是在等什麼,女子微微擡頭露出一張極為豔麗的容顔,一雙眸子此刻流露着水潤的光澤,輕紗之下雪白的肌膚若隐若現,身段曼妙,看起來無比勾人。
安靜的房内,窗台微微發出響動,女子擡眸看去,隻見一道赤紅的身影跳進來,看見女子的樣子有些不滿。
“我出去幫你辦事,你到好,自己在這裡躲懶!”
女子起身,将一杯茶遞到來人手中,勾唇輕笑。
“這事我不是不好出面,不然我怎麼舍得勞累你啊,對吧,我的神器大人”。
若善揮揮手,面上透出一點淡淡的不耐來。
“少來!白驚歲要不是你,我今日還用看那兩個臉色?都以為自己多厲害似的,還不是一個都沒找到人”。
白驚歲将人推至塌上坐下,手在若善的肩膀上輕輕按着。
“那我可要好好犒勞犒勞我的神器大人了”。
若善躲開白驚鴻的手,秀眉微皺。
“都說了我是受人之托,你不用這樣對我”。
落下的手被躲開,白驚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重新坐回塌上。
“好吧,既然你不要,那我們就正常相處”。
若善瞪她一眼。
“你是尊貴的天鳳,沒人配的上你這樣,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白驚歲聞言笑笑。
“那你還是更為尊貴物靈,你說自己配不配的上?”
若善真是和這個呆頭鳥說不通理,氣的兩眼一閉,不在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