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稚此刻身心很累,在她的潛意識裡殿下是一直活着的,隻不過是躲起來了,可現在她又不敢确定殿下是否活着。
或許她真的該回赤水一趟了。
這樣想着,焱稚看向黎眠,她沉浸在獲得傳承的喜悅裡,眼睛亮晶晶的,和身旁的人有說有笑,或許是注意到焱稚的視線,她慢慢靠過來,将頭抵在焱稚的肩上。
光從聲音就能聽出來她此刻的心情。
“阿稚,你看我也獲得傳承了,這次是靠我自己”。
焱稚心想她好像真的很開心。
“阿稚,等以後說不定我就能站在你身前保護你了,我很喜歡阿稚,所以也願意為阿稚付出一切”。
焱稚的心髒仿佛停滞了一下,那顆長年冰涼的心髒随後快速跳動,隐藏在面紗下的臉上不知是何表情,隻能看見她的頭底下,手拂在胸口處感受着心髒的振動。
焱稚想着,自己或許可以在陪她久一點,畢竟殿下那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殿下可是創造出她們的人,那樣厲害的人和如此弱小的黎眠相比,還是黎眠更需要她,當黎眠能獨擋一面時,她就會回到赤水回到殿下身邊,所以殿下就稍微再等一些時日吧。
焱稚的手被一個溫暖的手掌牽起,入目便是黎眠擔心的目光,周圍的夥伴都湊了過來。
“阿稚,你怎麼了,是胸口不舒服嗎?”
焱稚搖搖頭,反手握住黎眠的手。
“我沒事” 。
黎眠頓時開開心心的攥緊手上的寒涼,倒是黎塘詢問道。
“是有什麼問題嗎?”
焱稚剛想說沒事,就想到秘境石門前的圖案,她眼神透過衆人看向天鳳腰間佩劍。
“石門上的法陣有問題”。
黎塘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指的什麼,用目光詢問,焱稚很快給出答複。
“那圖案是一種已經失傳的傳送法陣,繪畫繁瑣運用起來耗費靈力,所以被遺棄,但這法陣我曾在赤水時學過,而且不止我所有的物靈都學過”。
黎塘腦子腦子轉的很快,焱稚剛說完他就接上。
“你是說石門被人動過手腳,而動手腳的人身邊一定有物靈存在!”
焱稚點頭,這結果猜都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但他們又能怎麼辦,總不能說我們這邊的物靈指認你們那邊的物靈在石門上搞小動作,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的。
況且他們才和天鳳休戰,現在說這些這不明擺着找事,大家都不傻,都知道該怎麼做,誰都有沒有提出去找天鳳對峙。
天鳳也沒想到,一時興起的惡作劇會讓那麼多人因此喪命,不過,那也是因為他們實力不行,像他們兇獸從進入秘境到現在沒死一獸,頂多是身體受了一點小傷,以他們的愈合力很快就好,根本不在意。
這次秘境大多數人什麼都沒獲得,最大的收獲不過是一些稀有的仙草靈礦什麼的,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有。
不過經過這一遭,天榜第一的名次會更難奪,畢竟昨日靈脈被碾碎的不在少數,若不是焱稚同意,或許黎姿年她們也難逃一劫。
總之,這次秘境各路門派世家損失極大,江淮安和梁木溪他們現在都在統計人數傷員,黎塘一夥人則百無聊賴的看着他們走來走去忙碌。
妖都那邊也沒閑着,白驚歲忙着給一些受傷嚴重的兇獸療傷,東奔西跑的。
這時江淮安則一臉苦楚的跑過來,對着黎塘嚎叫。
“完了,我會被我師尊打死的”。
黎塘:?
“你都不知道,這次我們來了十一個人,死了三個,五個靈脈被廢,剩下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黎哥你想想辦法,我師尊打人可疼了”。
黎塘嗤笑。
“關我什麼事,江小弟你就等着回去挨揍吧”。
就在江淮安怒斥黎塘無情無義時,梁木溪和沈未慈也回來了,面色看上去都不算好。
黎眠:“怎麼了?”
黎塘一邊推着江淮安一邊哂笑道。
“還能怎麼了,肯定是領隊的秘境不管隊員,回頭查人發現死的死,傷的傷,靈脈被廢的廢,回去等着和江小弟一起挨揍吧”。
梁木溪兩人聞言面色鐵青,看來是猜對了。
梁木溪撲通一下坐在黎塘身邊,垮着個批臉。
“别提了,來了八個,死了一半,靈脈廢了一個,三個輕傷,回去老頭子肯定要說”。
沈未慈那邊也不太好,見幾人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嘴角不由抽了一下,接上繼續道。
“我這邊還行,沒死人,兩個靈脈廢了,剩下都是輕傷”。
江淮安對比了一下,感覺自己不是最慘的,心情可算好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大地在晃動。
不,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