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上的日子應該是無聊的,什麼也不能做,也沒什麼好玩的東西。
但現在不一樣了,有江淮安幾個各個方面的奇葩在,日子倒也不是那麼無聊了。
不過最痛苦的莫過于焱稚了,每天經受幾人的摧殘。
沈未慈總喜歡在裡面面前亂晃,而黎眠總是呆在焱稚身邊,焱稚隻能被迫觀看小沈的拙劣演技。
江淮安沒事叫叫焱稚,煩煩黎塘,上手胡亂蹂躏旺财的皮毛,而沉睡的旺财一無所知,隻能被迫承受着。
梁木溪則喜歡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最離譜的是他還随身帶着一面大銅鏡,就單獨放在戒指裡,無事拿出來照照。
“啊,我每一次照鏡子都想破口大罵,世間怎麼會有我這般帥氣的人啊”。
但當焱稚在旁邊他就會補上一句。
“當然,隻有阿稚可以以容貌與我并肩”。
這是焱稚就會移開視線,不再去聽梁木溪的尴尬語錄。
而江淮安會悄悄補上一句。
“阿稚那是孤芳不自賞,你——屬于自戀成疾”。
當然,梁木溪在外面還是很正經的,隻有幾人聚在一個房間的時候才會這樣發神經。
江淮安本來也覺得這日子過的挺好,直到有一天旺财醒了。
按理來說,旺财并不會這麼快醒來,但誰讓焱稚每天晚上都在幫它疏通靈氣。
它醒來的時候江淮安剛好抱着他的脖子,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到處摸,旺财下意識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
終于,兩邊都發現了異常,江淮和旺财都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啊啊啊!它醒了!!!”
“嗷嗷嗷嗷嗷嗷!!!(你誰啊!怎麼在人家身上亂摸!!!)”
聲音引得衆人側目,焱稚首先上前将飄高音的兩位分開,在看到焱稚的那一刻旺财中氣十足的嚎叫變成了小聲的哼唧,頭不斷蹭着焱稚的腿,腦袋時不時指向江淮安,一看就是在告狀。
江淮安也是心有餘悸,懷裡的毛茸茸突然動彈,接着放聲尖叫,着實把他吓了一跳。
在焱稚看過來的瞬間,尬笑兩聲。
“哈哈——,小狗嘛,摸兩下而已”。
旺财此刻感受到了這久違的安全感,激動的熱淚盈眶,黎眠也很好,就是不能給足自己安全感,所以out。
沒錯,它就是一隻勢利眼的妖。
焱稚伸手觸碰旺财,在它的頭上揉兩下。
“怎麼樣?還有哪不舒服?”
旺财“嗷嗷”兩聲,頭蹭着焱稚的手掌,或許是覺得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晰,它還試探的對着江淮安呲牙,見焱稚沒有阻攔。
一人一妖同時變了臉色,江淮安扭頭就跑,旺财呲牙緊随其後,可惜江小弟敏捷度點滿,旺财追了好久都沒碰到人衣角。
反倒是江淮安跑着跑着漸入佳境,反過來挑釁旺财,一人一妖(疑似有點狗的血統)在飛舟上亂竄,撞到不少人。
黎塘靠邊表面風輕雲淡看戲,底下悄悄在江淮安跑來時伸出腳,看到江淮安差點摔倒,這才滿意悄悄收回腳。
這就一踉跄,旺财看準時機縱身一躍咬住江淮安的胳膊不松口,江淮安見狀嗷嗷喊疼,搞得雞飛狗跳的。
最後!旺财以勝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擡腳優雅走到焱稚身邊,眼裡是對失敗者的蔑視。
江淮安:……
不過,受傷的不隻有江淮安,在黎眠看到旺财時,立馬抛下沈未慈,選擇旺财而去。
沈未慈:……(爾康招手式沉默)
飛舟很快就到了天榜地點。
望着下方昆玉島的方向,就能感受到天榜的吸引力,高天之上不斷有各式各樣的飛行法寶降落在此,負責接引安排的弟子們看見來人上前,确認來人身份,核實,随後帶人去早就分配好的房間休息,講解接下來的安排。
昆玉島平時不對外開放,隻有在重大節日或事件時才可登島,島上的弟子行為舉止謙遜得體,極少有發生争執的事件。
一眼看過去,到處都是人,平日裡見不到的天才名流,妖都兇獸皆聚集在此,冷清的島上一下熱鬧非凡。
黎塘他們明明早就出發,可到是卻也是排在中間,巨大的飛舟降落,早早就被島上弟子請開騰位置的人群也是聚集在此,紛紛議論着飛舟上的人。
在看到來人時,下方更是傳來一陣驚呼,人族天驕的名頭誰人不知,但少見幾人聚在一起出現,更别說是在這種大事上一起出席。
受着衆人的目光,一些人率先從飛舟下來,看着沒有自己想看的人,衆人不死心面對島上弟子的阻攔依舊擠破腦袋要往前去。
等人都下來的差不多了,黎塘他們才緩緩出現,氣度不凡的幾人站在一起當真是養眼,人群一下熱鬧起來。
站在中間的焱稚與黎眠倒是引起一些人的不滿,焱稚這次沒有帶帷帽,畢竟這東西擋視線,而且她都已經暴露了,那還擋什麼。
迎着諸多打量的視線,焱稚不慌不忙的緩步移動,等在等在下方的弟子開辟一條道路帶着幾人離去。
短短半天一些瘋狂的女修已經打探清楚黎眠的身份,知道她是黎塘的姐姐這才面色好些,不過另一位隻知道是朋友,其他什麼都沒查到。
被送到住處的黎眠她們聚在一方小院裡,他們的住所挨着,剛好可以随時串門。
幾人剛坐下歇息,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穩坐在椅,誰也不動,最後還是黎眠輕歎一聲上前開門。
來人看見黎眠時還愣了一下,好笑的是她退出去看看門口的标識才又拐回來。
“這裡住的……不是黎塘嗎?”
黎眠見是一位眉間透着幾分秀氣的少女,臉上露出一抹笑來。
“是啊,不過你是?”
确認之後,少女輕撇黎眠,态度說不上好。
“關你什麼事,倒是你怎麼在黎塘的院子裡?”
莫名被兇,黎眠臉上笑容僵硬一瞬,還是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