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松田的背影,萩原研二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他回到沙發邊坐下,帶着還未消退的笑意開口:“你可以說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安室透在心裡暗自感歎,萩原對付松田還真有一手,不愧是能忍得了這種臭脾氣和他談上戀愛的人。
“剛才的事還沒說完,雖然萊伊警告過宮崎,讓他不要把事情說出去,可我還是不放心。你認為宮崎會把事情說出去嗎?”安室問道。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所以你把小陣平寫進報告裡了?”他聲音冷冽,壓抑着怒火問道。
“我不能冒這個風險,萩原。”安室透上身挺直,雙手抱臂,目光坦然地和他對視,“我潛入黑衣組織這麼多年,就是想抓住組織的boss,為了這個目标,我和背後的公安同事們付出了許多,現在景又暴露了,隻剩下我一個,在這種情況下,我絕對不能出錯,引起組織的懷疑。”
萩原研二咬着牙說道:“你應該早點和我說,把宮崎慎介殺掉或者監禁起來,這樣就沒有風險了。”
“這正是我接下來打算問的。前天晚上,宮崎一眼就認出了我們三個人,還說出了我們的代号,可我們對他都沒有印象,他到底是什麼人?”
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
安室透若有所思道:“那就麻煩了,就算現在公安把他抓了,什麼情報都沒有,估計也問不出來什麼東西,如果真是條大魚,這樣做反而是打草驚蛇。”
忽然,安靜的公寓裡,“咔嚓”一聲響起,書房的門打開了,客廳裡的兩人默契地暫停了話題。
松田陣平從書房裡走出來,慢悠悠地路過客廳,朝廚房走去。
“小陣平,怎麼了?”萩原研二轉頭看向他,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
“你們聊你們的,我來拿飲料。”松田陣平沒有看他,徑自走到冰箱前,從裡面拿了罐可樂出來。
“馬上要睡覺了,少喝點碳酸飲料比較好哦。”
“啰嗦。”
關上冰箱門後,松田轉過身,目光落在了料理台上,随手拿起一瓶調味料,“胡椒粉快沒了,明天去一趟超市吧。”
“行,再買份咖喱塊如何?明天晚上我想吃咖喱。”
“好啊。”
目送着松田陣平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後,萩原研二轉回頭,身上那股放松舒适的居家氣息消失,表情重新變得嚴肅起來。
“我懷疑,宮崎慎介就是特基拉。”他說。
“你有什麼證據?”
“沒有。”
安室透皺起眉頭。
萩原研二接着說道:“所以現在要想辦法找到證據。宮崎創立了一個宗教團體,地址在南青山,你讓公安随便捏造一個理由,去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
安室透有些顧慮,“公安突然上門搜查,這不合常理,如果什麼都沒找到,反而讓他起了疑心怎麼辦?”
“那就報我的名字。我今天下午剛打了他一頓,讓人暗示他,我沒有消氣,所以利用職權給他使絆子。”
“今天下午?幾點的事?”
“三點多的時候,特基拉發布想殺我的懸賞令是在四點,而宮崎開車從我打他的地方到他自己的宗教據點,差不多要四十分鐘,如果說是巧合,這未免也太巧了。”
安室透聽着也覺得這個“巧合”十分詭異,“你說的有道理,那我今晚就通知公安,盡快去搜查他。”
他接着問道:“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特基拉以前一直是引誘你走入險境,從不自己動手,這回突然在組織内網發布了你的懸賞令,要取你的性命,似乎是終于決定要和你做個了斷,為什麼?”
萩原研二頓了頓,答道:“因為他觊觎我的小陣平,而我就是那個最大的阻礙,他隻有殺了我,才能想辦法取代我的位置。”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語氣冰冷,“我不會讓他得逞的,看看是誰先死在對方手上。”
“所以今天下午,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安室透好奇道。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萩原擡眸瞥了好友一眼,将後者對松田說過的話如數奉還。
沉默了片刻,安室透正色道:“萩原,我看得出來,你和我、景的最終目标不一樣,但至少,我們現階段的目的是一緻的,都是确認特基拉的身份,然後抓捕他。現在敵在暗、你在明,我們更應該互通情報,以防不測。你覺得這件事和我沒有關系,但隻要是和組織有關的消息,我都必須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