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清低着頭,陷入沉默。
“你若還有印象的話,剛剛進院想要對你行不軌之事,就是當初擄你而來的女子。雖自诩不是良善之人,可能力之内,若遇惡不管,見死不救,于心難安,再者……”
白書甯話語一停,忽而轉過視線,“今日這一遭,想必你也知道這裡山高路遠,你若想離開,起碼要自行走得了路。”
陸越清一下被這句話點醒,回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此刻明白了眼下的形勢。
這女子雖是手段狠毒,并未對他做出傷害之舉,确實如她所說,就算想要逃離這,也得能走路才行。
雖然不了解這人,既然說過不會碰自己,起碼清白能保住。但他更知道不能惹怒她,對方性情難測,萬一哪天不高興,不然他定是那女子的下場。
總之,這女子惹不得,當下唯有順從,再找着機會離開。
陸越清看了一眼崴傷腫脹的腳,他從小到大從未這般遭過這麼大的罪,心裡湧現無奈與酸楚。
眼下最要緊的是治傷,而這女子身上有藥味,以她剛才給她驗傷的架勢,想必是懂些醫術。
陸越清思索過後,低頭輕咬着唇瓣,慢慢地将腳朝她的方向伸出去一點。
白書甯見他如此,知道他不情願但還是想明白了一些。
她也知道男女有别,肌膚之親不可有,男子的腳除了妻主,其他女子不可視,更不能碰。
男兒以貞潔為重,他剛剛那般抗拒怕是覺得受辱,于是拿出幹淨的錦帕隔着,為方便行事,挽着衣袖再用手觸碰他的腳,繼續檢查是扭傷還是骨折。
陸越清看到她此舉,便又垂下眸子,忽然眼睫顫了顫,似乎發現了什麼,默默擡眸地望向她左手手腕上戴的一串佛珠。
這一次白書甯怎麼觸碰檢查,陸越清死死地咬牙強忍着不再喊疼,連極小的低泣全部吞沒在唇齒間,可白皙的額頭依稀看見沁着晶瑩的冷汗。
白書甯有所察覺,擡眸看了他一眼,同時這手上的力道盡力減輕。
檢查完後,确定沒傷到骨頭,不過到底還是嬌養的人,這肌膚白白嫩嫩,一受點傷就會看上去很嚴重。
“你這腳隻是扭傷,沒有骨折之象,我屋裡有藥膏,外敷上便可。”
陸越清心裡偷偷松了一口氣,幸好不嚴重,他收回腳,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扶着我的手,進屋敷藥。”白書甯朝他伸出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