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推門而入,伏濑紀跟在後面。
“裡面有什麼?金蛇狂舞、不可名狀、一坨狗屎?還是會有什麼東西突然跳出來,忍者暗殺?”
伏濑紀還沒見到房間裡的模樣,漫無邊際地胡言亂語。
一路上,伏濑紀都在自言自語的猜測,太宰治一句話未曾多說。
伏濑紀走進房間,什麼也沒有發生。
她遺憾的環顧四周,一間雜亂的房間,堆滿了各種藥物紙箱,旁邊是擺放這各種藥品的巨大櫥櫃。。
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觀察。
“姬君,您父親和母親都非常擔心您,您不想回去嗎?”
說出的内容實是讓伏濑紀感到厭煩。
這種帶着腐朽味道的稱呼,為什麼依舊會出現在現代社會。
但是她知道,對方會對自己用這種稱呼就意味着,那裡坐着的是“父親”的人。
伏濑紀厭惡地扯了扯嘴角: “啊,用這種莫名其妙,又帶着腐朽老頭子味道的稱呼,真是符合您的身份。”
“稱呼我為伏濑紀就好,不知姓名的黑醫先生。”
被伏濑紀稱為黑醫的,是位面容憔悴,穿着老舊白大褂,但是胸口卻沒有醫師銘牌的中年男人。
倒是那雙暗紅色的瞳孔裡是蓬勃的野心。
一個笑面的老狐狸,伏濑紀快速的對其進行了有害垃圾分類。
“我的名字是森鷗外,伏濑紀小姐。”中年男人友善的向伏濑紀伸出了手。
伏濑紀對這個人叫什麼并不感興趣,無視了對方的手。
繼續擡着頭看向四周,這種無非又是“父親”找來的人,這次終于找了這樣到處冒着黑煙的家夥?
光透過格子窗,昭進房間,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
男人的桌子就放在巨大立柱的後面。
看起來像是承重牆,隔絕了所有光亮,在陰影下,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所以森先生,你是奉了我父親的命令來把我帶回家的?”
伏濑紀倍感無趣,往一旁的太宰治那邊走了過去。
太宰治從進門之後就在興緻勃勃地挑選着牆上壁櫃上的東西。
相比較而言,對于和森鷗外聊那些無關痛癢的無聊事情,伏濑紀更好奇太宰治要做什麼。
“伏濑紀小姐令尊并沒有囑托我将您帶回去,叫您來隻是和您溝通一下治療問題,從現在開始我将是您的主治醫師。”
治療,治療什麼,伏濑紀抽空想了一下。
因為異能和咒力的混合身體難以融合兩種力量,時時刻刻在潰散?但是她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嘛。
換過靈魂之後,兩種能力已經達到了平衡,伏濑紀現在隻有被這個世界排斥,靈魂被擠出這具身體這一種死亡方式。
伏濑紀現在既無敵又脆弱。
“多久?”
伏濑紀側頭看向一邊,太宰治手裡正拿着兩瓶藥劑,一瓶是氨甲環酸,一瓶是四級铵鹽。
止血及抗菌藥物。
難道是因為他的傷口還沒有止血?但是伏濑紀并沒有從太宰治的身上嗅到什麼血腥氣,看來并不是傷口出了問題。
然後就看着太宰治,放下了兩瓶藥拿起了另外兩瓶倒在了一起。
多巴酚丁胺和氯沙坦,這兩種的話,一個有升壓作用,一個有降壓作用。
伏濑紀盯着太宰治将藥品的混合溶液一飲而盡,臉上升起了一種名為,看熱鬧的期待。
雖然這兩種藥物混在一起服用并不緻命,但會非常痛苦。
大概是,呼吸困難之類,那種不緻命的痛。
畢竟藥物服用過量,才會引起緻命性藥物中毒,剛剛的量可不多。
“森先生,他現在是藥物中毒症狀吧,不管嗎?”
伏濑紀盯着呼吸紊亂面露痛苦的太宰治,興趣盎然地招呼森鷗外。
太宰治狀況出現得也太快了吧,伏濑紀在一邊拿起他扔下的杯子聞了聞。
雖然杯子裡殘留着苦澀的味道,但那并不是藥品的味道。
森鷗外給太宰治催吐後,強行給太宰治注射了營養針,太宰治一副靈魂被掏空的模樣坐在窗台上,表情恹恹。
伏濑紀見此也覺得無趣,拽過一旁的木椅子,坐在窗戶投進的陽光裡,目光投向暗處的森鷗外。
森鷗外見從剛進門就開始到處晃蕩的少女終于坐了下來,才接上了剛才的對話。
“時間是長還是短,就要看伏濑紀小姐您的身體情況了。”
“身體狀況很好啦,你有檢測儀器的話現在可以立刻檢查。”伏濑紀眨了眨刺痛的眼睛。
剛才不小心被陽光晃了一下,有些看不清暗處人的臉。
“不是指伏濑小姐你的身體狀況哦,至于指的是什麼,您應該知道吧。”森鷗外坐在那裡,晃了晃。
“怎麼又是這樣……”伏濑紀捂着臉,仰起頭,似乎是在哀歎自己曲折的命運。
然而異能已經開始悄然發動,逃跑啦!這種被當作實驗體的生活,她可不願意繼續。
她還得去為了小命征服詩和遠方呢。
伏濑紀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要乖乖跟着太宰治過來,明明這一路明面上就她們隻有兩個人,逃跑多方便。
“太宰君,麻煩你了。”森鷗外向在伏濑紀身後的太宰治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