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實在是太黑,在沒有光的情況下,影子其實也相當于不存在,伏濑紀現在的狀态是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
像是被混在毛絨絨的海洋裡,從一邊被卷着到另一邊,搞得伏濑紀有些頭暈腦脹。
模模糊糊看到有個光點,伏濑紀決定先試試,至少能借光亮造個什麼東西出來,幫她脫困。
毛茸茸的海浪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伏濑紀的想法,擁着伏濑紀向相反的方向滾去。
伏濑紀幹脆遊起泳來,什麼蛙泳,仰泳,蝶泳,這些她都不會,隻能勤勤懇懇狗刨。
穿梭在毛絨絨裡,伏濑紀有種奇怪的感覺,雖然她依舊沒有搞清這是群什麼東西,但是有種被治愈了的感覺。
不過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她感覺自己有點要窒息,這個地方好像沒有什麼氧氣,伏濑紀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人類特性缺氧出現危險。
之前遊魂狀态的時候因為不需要所以氧氣,從來沒在意過這個問題,沒想到如今這個狀态下的她需要氧氣。
難怪剛剛和亂步見面的時候,從影子裡出去腦袋暈暈的,原來是缺氧了啊,伏濑紀腦子裡突然就想起剛剛的感覺。
伏濑紀一邊暈,一邊向着光點努力,因為缺氧,整個人在這個期間都沉浸在最單純的狀态裡,毫無雜念,一心要遊出去。
禅院甚爾今天難得在家,主要是妻子今天有些事情不能全程陪着自己的孩子。
而且妻子明确警告了甚爾要好好看孩子,不然禅院甚爾早就追在妻子後面跟着到處跑,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孩子,孩子是什麼,怎麼可能有自己的老婆重要。
百無聊賴的禅院甚爾完全不會怎麼哄孩子,塞嬰兒床裡的小孩一個奶瓶就躺到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今天份的賽馬他還沒看,補一下。
雖然現在甚爾已經不賭馬了,畢竟錢要用來養家,但是愛好還是保留了下來,趁着妻子不在,多看兩眼。
隻是在一瞬間甚爾感受到了一絲咒力波動,從嬰兒搖籃裡傳出來,猛然起身,邁步過去,死死盯着嬰兒床。
在嬰兒床裡的小孩還在閉着眼睛睡覺,隻是懷裡抱着一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兔子,金色毛藍眼,一邊睡覺一邊把兔子的耳朵當作奶瓶,往嘴裡塞,被小孩拽着兔子隻是蹬了兩下腿就不動了。
伏濑紀一心一意地終于遊到亮點,感覺有氧氣就隔着一層透明的什麼東西一直捶不破的時候,突然有隻很小的手拽住了她的耳朵。
伏濑紀呆了,她頭頂怎麼會有耳朵的!
準确來說,怎麼會有人能拽着她的耳朵把她拽出去!一時之間伏濑紀因為缺氧而無法正常工作的大腦已經無法同時處理這兩件突發,且離譜的情況。
随後抓住伏濑紀耳朵的小手輕松地把她拽出了那層奇怪的隔擋,氧氣灌她的肺部,随後終于有足夠的氧氣和血液供血給大腦,伏濑紀困頓的腦子終于開始轉動。
先是奇怪的視角,近乎是三百六十度的視線讓伏濑紀有些眩暈,随後是身出的地方,她正被一個帶着奶味的小孩抱在懷裡,她的長耳朵正在被小孩塞進他剛長出牙的嘴巴。
嬰兒床,普通民居,危險系數不大,伏濑紀迅速收集了環境的特征,雖然她并不是不着急讓自己變回來。
主要是她現在既不知道當下是什麼情況,自己又是因為什麼變成這樣子的,所以并不能完全肯定,現在變回人身是安全的。
不過還是先想辦法從這個小孩嘴巴裡拯救出她的耳朵。
這小孩手勁真的挺大,咬的也挺疼,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孩子給伏濑紀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尤其是在小孩子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雙綠色的瞳孔格外熟悉。
“源由紀”的眼睛就是這種綠色。
伏濑紀剛撲騰了兩下,半邊視野裡就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背着光看不清容貌。
但是對方壯碩的身影正好卡在了食草動物的恐怖線上,伏濑紀下意識的停下了動作。
主要還是因為她現在這種奇怪的視野,兩隻眼睛各看各的,真的很影響伏濑紀分辨情況。
禅院甚爾拎起奇怪顔色兔子的耳朵,讓兔子脫離自己兒子的懷抱,小孩還因為懷裡的兔子突然被搶走揮舞了好幾下小拳頭。
小嬰兒正準備放聲大哭,就被自己的親爸又塞過來一瓶奶吸引走了注意力,小孩立馬抱着奶瓶忘掉了剛剛在懷裡的毛絨絨。
“什麼東西。”
伏濑紀被拽到了半空,和男人面對面,但是由于兔子的視線範圍影響,伏濑紀并不能很清楚的看清面對面的男人。
不得已掙紮了兩下,側過身,用一邊的眼睛才看清這個男人的臉。
又是熟悉的綠色瞳孔,不過對方是黑色的頭發,但是聯想到“源由紀”母親黑色的頭發,伏濑紀推測可能和這家涉及到了一些血緣關系。
而突然出現的變故可能和這部分情況有關系,畢竟她現在即便用術式變幻了外貌,但是她的軀體上帶着的血脈依舊是“源由紀”的。
伏濑紀現在這種情況有些像是遊戲建号。
隻有當她擁有了這個平台的主号“源由紀”的身體,才能在此基礎上建立小号。
而伏濑紀的小号就是她曾經積累的那些承諾給予她能夠接用身份身體權利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