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藍晰被梅勒拉回房間,盯着脫衣服時,寝室門突然被大力一腳踹開了。
梅勒猴急的都沒時間鎖門。
他以為不會有人大膽沖進來。
一米九肌肉男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禽獸不如的男人臉上,男人被打的沒站穩,踉跄了好幾步。
藍晰吓得趕緊将衣服扯好。
啧,真驚險,差點就被發現了呢。
梅勒一邊咒罵一邊掏槍,想還擊,直接被萊恩在眼睛上一拳。
他痛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裡一直罵着“fuck”。
萊恩大罵道:“fuck you!我替你祖宗教訓你這個有老婆有孩子還想搞男人屁股的畜生,你真是給男人丢臉。你敢開槍我就敢跟你同歸于盡,你試試?”
梅勒被打的沒脾氣,但嘴上還在威脅:“我一定會槍斃你,一定會!”
萊恩懶得理他,一把抓住藍晰就離開了卧室。
藍晰感激萊恩,但也擔心萊恩接下來要面對的危機。
他跟在萊恩身後說“對不起”。
萊恩隻是道:“不要跟我客氣,誰敢觊觎你的身體,我的拳頭就對準誰,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
藍晰:“……”
萊恩的聲音帶着憤怒:“他要是再敢單獨見你,我一定把他的鳥剁下來扔到海裡喂魚。”
雖然萊恩讓藍晰感受到了安全感,但他知道等待他倆的事情還沒完。
萊恩很可能承擔被所長懲罰關禁閉的風險,畢竟萊恩是瑪爾達的心腹。
他不可能看着萊恩被梅勒殺害。
所以藍晰不擔心萊恩。
“魚鱗黃金”事件也不可能就這麼結束,但萊恩給他争取了一點時間,這點時間足夠讓他想辦法活下來。
不得不說,争取時間是對的。
梅勒被萊恩打了之後,非要槍斃萊恩,瑪爾達為萊恩求情,說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死一個少一個,況且萊恩是個破譯高手,還指望他打開藍啟程留下的那些終端數據呢。
所以萊恩被懲罰關禁閉,可藍晰就沒那麼好運了。
他回去之後看了一眼胳膊上長出來的魚鱗,想趁着瑪爾達和梅勒沒找他的這段時間全部拔下來。
畢竟這點疼痛比起未來的生不如死,并不算什麼,他還沒給父親報仇,還沒讓全世界知道當年的真相,他不能暴露,也不能被雪藏。
他看着那些細密的魚鱗,腦袋發懵,咬了牙,握着鑷子的修長手指骨節泛白,他在發抖。
畢竟那疼痛都是真實的。
他想故技重施。
然而就在他的鑷子觸碰到魚鱗的時候,門外猛地被敲響,吓得藍晰趕緊将衣服穿起來,鑷子塞進皮夾克的兜裡。
他壓着聲音的顫抖,問:“怎麼了?”
外面是個警衛,好像很着急:“艾歇爾上将在海上遇襲了!梅勒将軍勒令所有人去會議室開會!”
雖然這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但藍晰卻因此得救了!
艾歇爾便是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是梅勒的直屬上司,肩上有五顆星星的海軍五星上将。
藍晰也隻有五年前見過他一面,是個長相很嚴肅的男人,大概三十多歲。
很顯然,作為各國軍方的總負責人,這位艾歇爾将軍也不是好人,他權勢滔天。
他的遇襲就意味着最近研究所的焦點會聚集在他身上,梅勒和瑪爾達便不會再過度關注“魚鱗黃金”事件。
藍晰穿好衣服,雙手合十,感謝父親和老祖宗保佑,他收拾一番,準備去看這個救他一命的“菩薩”。
然而到了偌大的會議室現場,藍晰才發現這個“遇襲”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那長相嚴肅、眉眼極其深邃的男人,穿着一身軍裝坐在主座上,正盯着會議室一群噤若寒蟬的人。
藍晰進去時,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了藍晰一眼,眼中有種藍晰看不懂的深邃。
藍晰默默地站在了萊恩身邊。
梅勒的一邊眼眶青着,在跟上司報備:“将軍您息怒,我們的工作正在全面開展,那條人魚被解剖是遲早的事情,希望您不要生氣,您遠道而來,該注意休息。”
那嚴肅的男人,卻看着藍晰的方向,隻說了一個字:“他。”
梅勒和瑪爾達皆是一愣:“什麼?”
男人指着藍晰的方向:“交給……他。”
梅勒和瑪爾達:“……”
藍晰也是被吓到,指了指自己:“我?”
男人的眼神一直盯着藍晰的方向。
幾乎所有人瞬間都明白了他的意圖。
梅勒将軍看了瑪爾達一眼,兩人心領神會。
果然這個東方人長得太賞心悅目,是個人都想把他給辦了。
梅勒笑着回答:“都聽将軍您的,今晚給您舉辦接風晚會,歡迎您的到來,藍晰博士一定會到場。”
藍晰:“……”
整個下午所有人都在幫忙布置晚會現場,而藍晰被派來“伺候”艾歇爾休息。
他發現這個将軍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他變得沉默寡言,即使被藍晰送回房間休息,他也一直目不轉睛盯着藍晰。
這讓藍晰有種熟悉的被凝視感……
很奇怪,不太像他熟悉的艾歇爾将軍。
瑪爾達告訴藍晰:“隻要你把艾歇爾将軍伺候好了,這潑天的富貴你幾輩子都享受不完,藍,祝你好運。”
看吧,他就知道,這位将軍的到來成功将他的危機轉移走,可他現在又有了另外一種煩惱。
總是被男人用不清白的眼神凝視并不是什麼好事,尤其這個人權勢滔天時。
藍晰小心翼翼伺候着,可是他說什麼話,艾歇爾都不回答,隻是盯着他的眼睛。
藍晰疑惑之餘,内心也很惶恐。
也不知道對方要不要休息,但他為了能得到庇護,還是蹲下身子,給男人脫鞋。
可是男人的軍靴裡卻全是海水,藍晰蹙眉。
一股熟悉的海水腥味襲來。
他将鞋子移開,用旁邊的擦腳帕子給男人擦了腳,起身俯視男人。
可男人的薄唇哆嗦了半天,才吐出蹩腳的兩個漢字:“藍晰。”
藍晰愣住,望進他的眼底。
為什麼他有種這個人像三歲孩童才開始嘤嘤學語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