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诶,奇犽我還沒,喂?對面的人聽好、呃小傑!别搶電——】
哎呀。
打鬧和窸窸窣窣的聲音同時響起,半晌,陌生的少年成功接管電話,不客氣道:
【我知道你,獵人考試一直在關注那家夥,還利用他單純的性子許你願望。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但如果膽敢對小傑有任何不利,後果就不是那麼......】
【奇犽,卡若瓦是個好人啦,她不會的。】
【好人什麼好人!你認識她多久就敢随随便便答應這種事,她要是讓你去死你也要去嗎?!】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笨蛋!】
【我現在就能想到100個可以利用你做的事,笨蛋!】
【什麼嘛,我說真的,她不、痛!你幹嘛打我頭,等、别跑!】
诶。
電話裡先是傳來呼呼的風聲,接着在争奪中被抛至一邊,掉落時估計是觸及到了挂斷鍵,此方的海浪聲瞬間将我包裹,也阻斷了我隔着半個世界窺探小傑生活的觸角。
有交到不錯的朋友,太好了,想想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是小傑嘛。
把電話塞回枕頭下,沒再選擇撥回去,我撈起被子蓋過下巴,閉眼進入夢鄉。
希望他能将自己放在第一位,但,恐怕沒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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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岸已經在三天後了,船舷相比起碼頭支出的木闆要高出半米,我将神色蔫蔫的阿莉塔背在身後,輕巧落到地上,注意沒有造成大的颠簸。
既發燒之後,我又陷入了新的難題。
除了上船當天過于興奮、一切正常外,阿莉塔在之後的時間裡都處于暈船狀态中,在帕戈斯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嬰兒肥連帶食物和暈船藥一起,全部贈送給了深海。
若非小女孩一直強調自己可以堅持,我可能已經在想辦法弄來一頭鲸魚,讓它把我們兩個送去友克鑫了。
帶孩子居然需要操心這麼多,自己真是有夠不稱職的。
去往酒店的路上,天色陰沉下來,不久後雨如絲線般飄落,給屬于大城市的五光十色罩上一層輕薄紗衣。背上的阿莉塔恢複了點精神,自告奮勇地将傘舉過頭頂,孩童較為急促的呼吸打在我脖子處,是生命的溫度。
轉過街角時,雨傘不受控地振動幾次,她稍微移動傘柄朝上望,除了發光的招牌外沒有别的東西。
阿莉塔歪着頭發出疑惑的短音。
她沒看見的是,有三五個實力不錯的念能力者在道路中央與大樓牆面交替奔跑,路過我們頭上時輕點着傘面,幾個跳躍間消失了。
不愧是□□集聚的大城市,我心下感歎,這是在追人還是在被人追?
關于酒店的選擇,考慮到阿莉塔的存在,我早早地預訂好一家總體環境不錯、以高安保性出名的酒店,用獵人證順利完成了入住。前台小姐看到臉色蒼白的女孩後,專門提供了營養兒童餐送上門。
在高級床墊上躺了一會後,阿莉塔完全回到了平時的狀态。看着人喝掉了整整一碗魚湯,我松了口氣,伸手替她撩起耳邊的碎發。
“在海上不是還說,再也不碰魚了嗎?”
“情況不一樣了嘛。”阿莉塔嘴裡嚼着魚肉,幸福地眯起眼睛,“我還可以再來一碗!”
“沒啦。”我笑着說,“晚上吃太多,你待會兒就睡不着了。”
“睡不着的話,可以多看會電視嗎?”
這麼說着的女孩不到一小時後就打起了小呼噜。
我替她掖掖被子,将路上買的報警器附加上念壓在枕頭下,最後再檢查一次窗戶和門鎖完好無損後,出了房間。
和來信的人約定好的日期就在今晚,地點在某個酒吧,恰好我本也不打算帶阿莉塔一起。
酒店大廳中客人不少,大多都坐在茶吧和餐廳的區域,隻有一群人不知為何聚集在某個柱子周圍。
帶着幾分好奇看過去,即使是背對着我,也立馬被其中一人察覺。那人穿着挎着長刀,一身深色浴衣,頭頂沖天辮,扭臉冷冷地和我對視。
這不是在路上跑酷的那群念能力者嘛,聚在這裡是因為□□事務?看上去劫持了什麼人......最好别在這裡開打,阿莉塔還在樓上呢。
不打算起沖突,我挂上無辜的天真笑容,若無其事地朝大門走去,注意力還留在那邊,豎起耳朵聽他們讨論。
鎖鍊殺手、綁架團長、交換人質......都沒什麼用。
“說出他們的記憶,我就殺了他。”有人照着紙條念道。
嗯?那裡面有人的念能力是讀取别人的記憶?
我通過旋轉門出了酒店,停在側邊。
不久後,氣質獨特的高挑女人也走出酒店,她眼珠朝我轉動一秒,确定無害後朝另一方向離開,隻這一眼我就能看出她是那群人中的一員。
冷然凜冽中帶着點憂慮。
沒有絲毫猶豫,我擡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