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試着說能不能換一個航班,還沒開口,梁越彬就向她笑了笑,讓司機開車,一邊說:“那我們先去吃飯吧,我發現了一家新的餐廳,看起來不錯,一起去試試。”
事實證明人最好還是不要說謊,因為比較容易打臉。姜心覓在機場看到溫初然的時候就覺得完了,在同一架飛機上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完的透透的。因為她們不隻在同一個艙,座位還在同一排。
溫初然并沒有在意姜心覓忽然“換了航班”這件事,而是注意到了和她一起的那個戴着墨鏡的男人,她十分禮貌的問了一句:“請問這位是?”
“我的經紀人。”姜心覓趕忙搶先道,根本沒給梁越彬多看溫初然一眼的機會,就把梁越彬推到了最裡面的位置,自己則坐在了他們中間。也不能怪她反應太過激,畢竟小說裡男女主角的感情線很多時候完全是玄學,基本上可以稱之為“不可抗力”,她就算阻止不了這個結果,但也盡量推遲一些吧,能晚一天是一天。
溫初然沒有再問,也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隻有她旁邊的小助理湊過來低聲問:“然姐,那個人好像梁總啊,怎麼會是經紀人?”
對此溫初然表示:看破不說破。管那麼多幹什麼,又不關她的事。
不過事實證明姜心覓确實是想多了,溫初然從飛機起飛就在補眠,梁越彬一直在用電腦工作,兩個人根本沒多看對方一眼,這也讓姜心覓稍微放松了一些,拿出了劇本來研究。
飛行時間并不長,很快就落地了。到了機場溫初然和他們也是分開行動的。訂好了酒店,處理完相關的瑣事,姜心覓隻需安心準備開機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可以完全交給梁越彬。
姜心覓一直沒有助理,之前拍戲的時候都是她自己處理這些事情,這一次有梁越彬在她想着終于可以省心一次了,畢竟目前來看她沒有任何棘手的關系需要處理,可沒想到她這省心的日子還沒過上一天,就碰到了一個麻煩的人。
姚歡這個原本要演許安生的人,此時竟然也出現在了同一家酒店裡,這讓姜心覓頓時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原書裡姜心覓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鏡生花》這部戲,但這一次她改變了劇情,得到了許安生這個角色,可問題是她不清楚制片方是從一開始就定了自己還是先去找了姚歡再換的人。她當然希望是前者,但如果是後者,再加上之前的事,她在這個劇組恐怕很難消停了。
姚歡看到她依然非常不順眼,但卻并不意外,顯然早就知道她在這裡拍戲。隻是她雖然依然不用正眼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卻沒有要和她發生什麼沖突的意思,斜了她好幾眼就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姜心覓也完全不想理會她,就找到了梁越彬,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關于姚歡的事。
梁越彬正拿着電腦專心緻志的不知道在寫些什麼,本來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幾句,聽着聽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從電腦上擡起頭來對她說:“姚歡的事你不用擔心,有我在這,無論她背後的人是誰都翻不起任何浪來,你好好拍戲就行了。”
姜心覓知道梁越彬這個後台非常硬,是基本上可以讓她在這個圈子裡橫着走的存在,但問題是這個後台對于她來說并不穩固,他們中間隻有那一紙薄薄的婚約,梁越彬随時都可以反悔,所以她想要應付這些麻煩還是得靠自己。
于是她想了想問:“那姚歡演的是什麼角色?”
梁越彬想也沒想的回答:“她演的是程予鏡的姐姐,就是你開始試的那個角色。”
姜心覓一聽到這個頓時如遭雷擊,許安生這個角色多半還真是從姚歡換成了她,畢竟她試戲的時候距離開拍已經沒多久了,演員應該已經定的差不多了。
梁越彬看到她一臉呆滞的表情,以為她是不想和姚歡的有什麼對手戲,就安慰她:“姚歡這個角色的戲份本就不多,大多都是和程予鏡的,和你的對手戲應該也就三五場,你不用擔心,她不會在劇組待很久。”
姜心覓搖搖頭:“我倒不是怕和她演對手戲。”
“沒關系。”梁越彬溫和的笑了笑:“你要是實在不想碰到她,我讓他們把你和姚歡的對手戲删了。”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姜心覓簡直震驚,這就是金主爸爸的實力嗎,簡直一手遮天了好嗎,她這麼一個小糊糊實在是承受不起。
梁越彬還在笑着,卻也沒再堅持,隻是說:“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可以随時和我說。還是那句話,有我在這誰也動不了你。”
姜心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雖然理智上很不想,但内心還是不受控制的十分感動。她不是一個喜歡依靠别人的人,在無限流世界的時候她也是靠自己才通關了一百個副本,在那種情況下如果隻靠别人,她可能要死個三百次都不止。雖然事實如此,可有人撐腰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她擡頭望着梁越彬的側臉,在感動之餘卻忽然間感覺有些失落,梁越彬不可能一直替她撐腰,她已經盡力把劇情延後很多了,但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到了那個時間點了吧。
梁越彬瞥見她臉色有些變化,就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你這人挺好的。”姜心覓見他目光看過來,立刻移開了視線站起身來,不等他問就說:“我是說我一定要好好拍這部戲,才不枉費梁總這麼罩着我啊。”
梁越彬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
姜心覓就呼了一口氣:“姚歡的情況我知道了,我要好好去準備明天的拍攝了。”說完她轉身離開。
在走到門口時候她告訴自己,走出這扇門就得忘掉這些情緒,她必須要好好拍完這部戲,隻有這樣她才能完成她的目标,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隻是她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卻忽略了身後那個一直在望着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