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李霁這話問得很是失落,語氣也一下子變得幹巴巴。
雲微避開李霁的視線:“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雲微就當自己家,想做什麼做什麼,想去哪去哪,不會,不會”李霁無力,“還是雲微我哪裡做的不好?”
“不是。”雲微也不知道該如何說,隻能硬着頭皮說:“我住在王府,我後面要參加春闱,理應避嫌。”
竟是這個緣由,李霁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過了好久才氣悶道:“我又不會參加議題,避什麼嫌?雲微無非就是嫌棄我罷了。也是,我雖為王爺可在朝中沒有根基幫不了雲微,我……”
“行安。”自己哪裡有這些想法。雲微無奈:“我答應行安還不行嗎?我隻是怕給行安添麻煩。”
扮可憐這法子李霁無師自通,在雲微看不到的地方李霁擡擡嘴角,看來雲微就吃這一招。嘴巴上卻是另外一副模樣:“不必了,雲微意願我怎能勉強。”
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欺負了他,雲微汗顔。
那日宋叔叔叫他去書房,交代無論如何也必須住宋家安排的地方,不準同李霁走得太近。自己雖不懂可也能猜到是因為皇子之間的争鬥,自己不過一屆平民摻合進去怕是隻能做犧牲品。不過這就算了,要是把宋家牽連進去才是罪過。
“那既然如此,我就依了行安,待行安赈災回來我再到王府做客。”雲微認真道。
李霁愣住。
“行安出發吧,莫耽擱了。”雲微推推李霁。
李霁這才反應過來,手已經抓住了雲微的胳膊,急切道:“你答應我了,雲微。”
“我知雲微想的是什麼,我雖沒有根基,可是若有事也不會連累你,會護住你和宋家。”
“我……”這下輪到雲微難為情了,低下頭不敢去看李霁灼灼目光。
“罷了。”李霁松開手,語氣低落宛如被抛棄的稚童:“我走了,天氣寒涼,去京城還要幾日,雲微莫受涼了。”
就在李霁即将下馬車前一刻,雲微拽住李霁衣袖:“行安說盡地主之誼可還作數,我還未曾住過王府,也不知如何豪華。”
“自然作數。”李霁回頭并取下挂在脖頸上的一塊玉佩放到雲微手心,認真地說“這塊玉佩可号令我手下所有暗衛,雲微若是有危險他們也定會像保護我一樣護你周全。”
“這也太貴重了”雲微哪裡敢接,正想還回去。
可李霁好像早就猜到一樣,吹了一聲哨子,驚風嘶鳴一聲,四蹄飛躍帶着李霁消失在風雪之中,隻留下一句,“等我回來。”
雲微無聲歎了口氣,将玉佩戴在自己脖子上,宋家的家主信物他也用了一根紮實的繩子挂脖子上,頓時感覺自己腦袋沉甸甸的。
這兩樣貴重的東西若是丢了,自己腦袋也别要了。
“公子,家主吩咐了……”宋北為人忠實,離開的時候宋之安對他千叮咛萬囑咐,這下看來是辦不好家主的吩咐了。
宋北要說什麼雲微也能猜到:“我一會寫封信,待路過驿站的時候托人送給宋叔叔,信中會說清楚的。”
宋北張嘴欲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點點頭:“公子坐好了,風大。”
京城。
隋朝已建國有三百多年,前朝君主昏聩,隋朝高祖皇帝揭竿而起。高祖皇帝在任為官時就很得民心,他起義民心所向。一路征讨昏君不僅沒有受到阻攔,反而所到之地均是大開城門歡迎高祖皇帝進城。再加上高祖皇帝登基後施仁政,體萬民疾苦,隋朝在他統治下迎來盛世鼎盛。
雖說後面幾個皇帝不如高祖,但也是個合格的守成之君。就是可惜後來先皇敗了家業,丢了蒙州七城。但好在有高祖皇帝和前頭幾個皇帝留下的家業在,隋朝依舊實力雄厚,尤其是皇帝眼皮子底下的京城更是繁華。
雲微到時正是夜幕時分,冬日天暗的早,但也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往來路人熙熙攘攘。每個人手裡都提着一盞花燈,行走在大街小巷熙熙攘攘彙成無數星河流向不同方向。
“聽說今天是迎财神的日子,要點花燈為财神照明,也是為了把财神留在人間多遊玩幾天。”
人太多,馬車好久也挪不了位置,幹脆雲微讓宋北把馬車趕到路邊,下車走路,順帶湊湊京城的熱鬧。
除去玄十一,李霁還留了一個銘牌上寫着玄十三的暗衛跟着。将馬車托付給他,待人散了再回王府。
“公子慢些。”宋北宋南一左一右護着雲微往前走。玄十一則跟在後面,一雙犀利的眸子觀察着周圍,袖中匕首随時可收割不軌之人的性命。
雲微攏着披風,帽兜擋着視線他便取下,好奇地四處瞧着。看到有賣花燈的,臉上也露出一抹心動。
“公子可是要買花燈?”宋北問。
雲微點點頭:“嗯,我們也去買一盞,迎迎财神。”
說着,宋南宋北仗着個子大,在前開路,擠開人群來到賣花燈的鋪子前。
“公子買花燈?小的鋪子上什麼樣的花燈都有,随便挑随便選。”商販順口溜說得十分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