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正時候出發,雲微和江淮州二人提前了半個時辰趕過去,沒想到到的時候其餘幾名學子已經到了,看樣子還到了好一些時候。
“是雲兄和江兄。”幾人迎上來,道了個揖禮。
江淮州和雲微連忙回禮:“幾位兄台好。”
“在下陳謙,來自蘭陵。”
“在下郭适,來自浔陽。”
“卓雲帆,見過雲先生和江兄。”
卓雲帆的名字一出,雲微和江淮州立馬想起一個人:“你是卓雲州的兄長?”
卓雲帆點頭:“正是。”
“原來是雲帆兄,前些年聽先生說你出門遊曆去了,沒想到此番在這裡見到你廬山真面目。”江淮州露出欣喜,“在書院的時候拜讀過你寫的遊記,一直心生向往。”
卓雲帆謙虛道:“江兄過譽了。”
“原來你們三位都是白鶴書院的學生。”陳謙和郭适驚歎不已,“我二人都是在應天書院念書,沒想到白鶴書院才是明珠彙聚之地。”
“陳兄和郭兄過獎了,應天書院才是人才輩出之地。”
“哈哈,誰不知白鶴書院的院長林先生是當初陛下太傅之一,他帶出來的學生定都不是凡人。”
雲微,江淮州和卓雲帆對視一眼,沒想到自家院長藏得如此深。
“幾位公子,準備出發了。”有侍衛過來說。
雖說是随行伴駕,可真到了隊伍中,五人卻是被安排在車馬最後,與皇帝車攆一個頭一個尾,若皇帝想不起來他們怕是連面都見不到。
幾人來時都有自己的馬車,不過宮裡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為他們準備了馬車,遂幾人隻好将馬車安置好,上了宮裡準備的馬車。
“不愧是皇家的東西,這裡面的布置就是好。”宋北嘴巴上如此說,眼裡卻沒有多大驚奇,畢竟他跟在宋家父女身邊也見識了不少好東西。
“沒問題。”玄十一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馬車,他和宋北不同,一進來就檢查馬車裡準備的東西有無異樣。
雲微目光落在桌上的點心,是自己在靖王府愛吃的那幾樣,平靜的心裡泛起陣陣漣漪:“你們王爺盯着的,還怕有問題。”
玄十一沒想到雲微一下子就猜到了,見狀連忙為李霁拉起好感來:“王爺說公子在王府時就偏愛這幾樣點心,特别交代我們備好。”
就在這時馬車内猛然一亮,是李霁騎馬過來挑開了簾子,他身上依舊着着官服。隋朝武将穿紅色官服,唯有上面的繡紋不同,李霁衣服上繡的是猛虎紋,無端為他周身氣勢添了一抹駭人的意味。隻是在他看見雲微的那一刻,如收了爪牙的貓兒,溫順了許多。
“王爺。”玄十一行禮。
李霁目光直直看着雲微,直到把人盯到目光閃躲才放過,挑挑唇角:“此番龍鱗衛,羽林衛和京畿大營一道護衛陛下去鹿山别院,雲微若是有事随時差人來找我。”
“嗯。”雲微點頭。
見此李霁心裡又雀躍了不少,隻是自己有公務在身不能一直待在這裡,若是可以他隻想和雲微膩在一處:“我一會再來,我去前面看看。”說罷往馬車的窗棂上放了一個東西才騎馬離開。
雲微拿起來,是之前自己還回去的玉佩。
玄十一一見連忙說了句,他去外面守着。一副生怕雲微讓他把玉佩還回去的架勢。
“公子,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宋北問。
雲微挑起馬車門簾子,玄十一和車夫并排而坐,聽到動靜兩人回頭,馬夫點點頭道:“王爺安排屬下保護公子安全。”
玄十一也點點頭,表示這是自己人。
雲微摩挲着玉佩,上面好似還殘存着它主人的餘溫:“沒什麼,替我收好。算了,還是我帶着,回頭還給王爺。”
此行隊伍聲勢浩大,定好行程後就有人通知沿途官府,所到之地連夜修橋鋪路,生怕有個閃失就被皇帝摘了烏紗帽。
前有羽林衛開道,後有京畿大營三千将士護送,隊伍一行在入夜時已然進了汝陽地界。當然這也有擔心耽誤四天後李霁與安提亞比試的緣由。
不出意外,幾人的帳篷也安排得離皇帝極遠,看着不遠處篝火明亮,再看自己這邊已然是駐地的最邊緣。
幾人面面相觑,陳謙率先開口:“我來時還擔心見駕時臨場出錯,如今看來是不用了。”
“陳兄慎言。”郭适顯然謹慎許多,他看看左右,見巡邏的将士都沒有注意到這邊,才舒了口氣。
江淮州也适時說道:“坐了一路馬車,早些休息,其餘的勿要多想。”目光掃過幾人,露出安撫之色。
“是啊,早些休息。”雲微也道。
“他們回來了。”卓雲帆看着往這邊走的幾個書童,說道。
“公子。”
幾人家世都不差,這一次随行伴駕也将自家書童帶來,剛才便是他們替自己主子去尋負責安排住處的将士領帳篷号牌去了。
“那位大人說隻分了三個帳篷給我們,讓我們抽簽。”說着,幾個書童都不免露出心疼自己公子的神色來,自家公子在家裡何時受過這樣的苦。
“還未住過皇家的帳篷,也不知裡面布置如何?”江淮州率先接過觀硯手裡的号牌,“是二十五号,不知和哪位公子住一處?”說完同時,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雲微那邊看去。
“是我。”卓雲帆看了書童手裡的号牌,“江兄。”
“我與郭兄一塊。”陳謙說完就看向雲微,“雲兄倒是好運氣。”
江淮州垂下眸光,他知道這其中必有那位的手筆。
宋北将号牌交給雲微,雲微看着号牌上的字:“我與卓兄換一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