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不再理會張揚,脫下自己外面的長褂,将淩歲穗拉起後,披在她的身上防止走光。
他的眼中閃過幾分不自然,學着他們的稱呼,艱難道:“歲…歲,讓你受傷了,對不起。”
淩歲穗被這突然轉變的局勢吓到,怎麼了?怎麼了?這怎麼就突然真朝她的劇本方向發展了。
她支吾着,思考如何能看起來更加逼真些,随後開始蓄力,撲在前來給他披衣服的周淮先身上。
“嗚嗚嗚,老公!你都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他還要強吻我,把人家吓死了。我都拒絕他了,他還窮追不舍地追着我不放,幸虧你及時趕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完淩歲穗将臉陷得更深,她當然知道丢臉,所以才更不能讓别人看到她的臉。
“對了,你不會嫌棄人家吧,我可沒有讓他親到哦!我啪地一下就閃開了,不過老公你放心,有你這樣的絕世大帥哥陪在我身邊,我怎麼可能會看上别人呢?”
埋進胸肌裡之際,她又止不住地有些暗爽,心想自己的演技也太好了吧,還有…帥哥的胸膛好迷人、好健碩、好無法自拔哦。
淩歲穗也沒想到有生之年可以窩在别人的懷裡,畢竟她之前條件艱苦,談的都是些小手辦。
周淮先簡直是來給她扶貧的,不,是走向全面小康時代。
她有些不想出來了,就在這裡安家吧,三室一廳她已經想好了。
她是美滋滋的隐身了,留下了剩下的二人目瞪口呆地在風中淩亂。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醜是她出的,臉是周淮先和江月丢的。
“哈?這樣嗎,那真是辛苦你了。”周淮先的演技明顯不行,搭不上淩歲穗老師的戲,站在那裡僵硬着不知下一步如何。
看着周圍異樣的注視,再瞥一眼演爽了的淩歲穗,江月低聲提醒着,“行了,别裝死了,想辦法走啊,歲穗,我現在叫的是你的大名!”
淩歲穗接受到信号,露出一個小縫去看張揚的反應,他緊皺着眉頭,顯然還是不信。
斬草要除根,為了讓張揚徹底相信,看來她要下一劑猛藥了。
話說她對撒嬌其實沒什麼經驗,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麼幹,隻見她用腦袋頂着周淮先的胸肌,以狀似鑽木取火的姿勢蠕動着。
一旦跨過心中的那道坎,淩歲穗的表演欲就一發不可收拾地起來了。
“嗯~當然了老公,你都不知道人家今天有多麼的辛苦,人家的小腿腿都走不動了,要親親老公抱着走才可以啦,你今天要是不抱我,人家就不走了,哼哼~老公~”
雙手抱胸、伸腳點地、低頭生氣,淩歲穗這一整套動作下來,可謂是行雲流水。
啊啊啊啊,她的眼睛!她的耳朵!
救命!淩歲穗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嗎?她是不是忘了在場的所有人,都親眼看着她健步如飛地怒跑八百米,然後“優美地”沖刺跨欄撞上某人了?
看熟人演戲最是尴尬,江月努力控制住難堪的表情,内心已經開始狂吐了。
誰能來賠她兩塊錢的精神損失費啊!
現在所有的焦點現在都已經轉向周淮先,他垂下眼角,無奈地向江月投以求救的信号。
江月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的樣子,“哎呀,你女朋友都讓你抱她了,你就抱呗,不要因為周圍人多就不好意思,剛才親都親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們在捋清楚了之後,也開始起哄:
“對啊,親都親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啊,抱一個!抱一個!”
在人群此起彼伏的加油聲中,周淮先僵硬地抱起淩歲穗,可他的手又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二人此時貼得近,周淮先這會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着,“不好意思,冒犯了,你自己抓穩我。”
“不會,是我要謝謝你。”
他幾乎可以說是在端着淩歲穗的,全靠淩歲穗自己挂在他的脖子上。
江月就差在後面喊上一句:上菜喽~
最後一道菜:烤乳豬。
沒錯,淩歲穗現在臉紅的都不能看。
看着周淮先挺直着腰闆走遠,江月幾人站在原地觀望着。
不,主子走了,嬷嬷她呀該收拾殘局了。
“還給我,你幹嘛!”
她和張陽一人把着頭一人把着腳,誰也不服輸地搶着立牌。
“我花錢做的,你搶什麼?”
“你這叫侵犯别人肖像權!”
兩人你一下我一下地扯着立牌,旁邊的大爺出聲幫江月說着話:“小夥子,人都和男朋友跑了,你還要這個立牌幹嘛,不是自取其辱嗎?看開點小夥子。”
“就是就是,快放手。”江月點點頭贊同着,忙不疊示意着一邊不為所動的程越。
“你幹嘛?你今天都和他同流合污了,現在還不幫我搶?”江月鄙夷地瞪他一眼。
“哦哦,我幫你,我肯定幫你。”
程越本還呆愣着,隻顧着看江月一下子失了神,這會聽到她的指示,也顧不上和張揚的兄弟情義。
他一身蠻勁不知道往哪使,現在全用在了搶立牌上面。
隻不過一秒,他便将張揚甩到了海裡,完了還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将立牌獻寶似地遞給江月。
“哝,給你。”
“嗯,挺好的,謝謝你。”
她接過之後,開始清點東西,“立牌,還有這個牌子,高跟鞋,手機。”
淩歲穗的手機已經在水裡泡了有一會,她嘗試着開機也沒有反應。
瞥了一眼泡在水裡震驚的張揚,要不是不想和他再扯上關系,這個手機他賠定了。
拿上所有的東西,她轉身就要去追前面兩人的身影。
“江月,我們下次還能見面嗎?”
“不能!帶着你那個失了智的兄弟快走吧,你求求你下次别給他出馊主意了可以嗎?”
江月看也不看他地繼續回怼着:“話說你怎麼好意思給他當軍師的?你們兩個老大老二,他半斤你八兩,有什麼好出谟劃策的?”
他還想要說什麼,被江月一個眼神吓了回去,她和淩歲穗不一樣,不用被狗追也會急的。
江月追上大部隊的時候,兩人正相對着罰站,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