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便聽不遠處傳來一道高喝聲,“不好了!殿下的馬受驚了!快避開!”
小将雙眸圓瞪,驚愕地看向姒意,動了動唇,話都說不出來。
姒意強忍着笑,急急奪過他手中的馬鞭,一臉怨憤地用馬鞭怼了他幾下,“唉,你看你非亂說話,完了吧!”
小将撓撓頭,眼睜睜地看着她上了馬,可又覺得哪裡不對似得,自言自語道:“這事兒……不是你先提的麼?”
姒意沒理會他,勒緊手裡的缰繩,打馬便朝馬群去了,口中還大聲呼喝,“殿下,我的殿下啊,Dady來救你喽!”
衆人聽見呼喊,才見是背着藥箱的姒意,也來不及思考其他,隻又驚又怒道:“放肆,這是你該來的地方麼?!”
奔霄還在嘶鳴發狂,宗政宣越是勒緊馬缰,那馬便颠得厲害,身側幾個拿着繩子的小将根本無從下手,宗政宣俊臉緊繃,額角盡是細汗,他揚起馬鞭,狠狠抽了下奔霄,那馬便揚起前蹄,沖開幾人,直奔迷林去了!
姒意見狀,來不及請罪,直指向前,喝道:“殿下有危險!”
她話音一落,随意抽了幾下幾人的馬,打馬趁亂奔向了迷林。
宗政宣的馬橫沖直撞,可苦了馬上的他,颠得老高不說,一張白皙如玉的臉不知被多少荊棘樹枝蹂躏。
姒意怕自己忍不住發笑,隻好捏着嗓子道:“殿下,微臣來救你了,别怕哦!”
宗政宣方才便聽見她的聲音了,可他卻沒想到她竟還跟到了迷林,甚至比那貼身護衛還要迅速,他不由怔怔,想起之前自己對他的所作所為,心中竟又生出了一絲惱愧之意。
他愣神的瞬間,前方不遠處卻突然出現了幾個橫斜的樹幹,宗政宣雙眸微睜,下意識地夾緊馬腹,勒緊馬缰——
“殿下小心!”
姒意暗暗白了眼他,實在無法,隻得拿出自己淬了麻沸散的匕首,用力朝奔霄的屁股甩了過去——
奔霄長嘶一聲,汩汩的血順着傷口噴出,再落下前蹄時,已然是步子不穩,沒法奔跑了,宗政宣找準時機,這才翻身下馬,見奔霄受傷,眉心一蹙,上前兩步,“奔霄。”
他話音一落,奔霄前蹄微曲跪倒,‘砰’地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姒意長籲口氣,這才下了馬,見宗政宣一臉陰沉地盯着自己看,才又上前解釋道:“殿下,冷靜,冷靜哈,馬沒事兒,臣保證能給你治好!”
她說着,又打開身側的藥箱,拔出馬屁股上的匕首,利落地開始為馬上起了金瘡藥。
她背對着他,心裡實在憋着氣,翻了好大的白眼,動了動唇,無聲罵道:“尼瑪的,臭傻逼……”
“你在說什麼?”
耳邊突然傳來他低沉幹淨的聲音,姒意上藥的動作一頓,回頭一瞬,卻正對上宗政宣那放大數倍的臉,她吓了一跳,猛然後退,尴尬笑笑,“沒……沒什麼,微臣方才隻是在誇殿下的馬,您這馬呀,萬裡挑一。”
宗政宣一張白皙如玉的臉上交錯着幾道深淺不一的血痕,可依舊不減絲毫清傲,“姒太醫還算有點見識。”
“……”
好不容易上好藥,救援宗政宣的侍從也已然趕到了,姒意撐着樹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藥粉,正要同他說話之際,卻反被宗政宣一把拽住胳膊,拉向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