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太子殿下當真是對她家小姐有意麼?這不倒也正合了她家小姐的心意麼?隻是小姐她為何一臉冷漠甚至有些不耐?
正在疑惑之際,卻見姒意沉下口氣,扯了下唇,“勞夜護衛稍等片刻,我去更衣。”
“姒太醫輕便,隻是不要耽擱太久,否則殿下怕是又要不悅了。”
……
姒意同他剛進了太常殿外殿,便聞到一陣似有若無的酒氣,隻是這酒氣又與尋常聞到的不同,似乎還夾雜着一股花香的甜。
殿外雷聲轟鳴,涼意吹散了這陣帶着花香的酒氣,姒意腳步微滞,下意識地不想繼續走了。
“姒太醫,方才我們已經耽擱許久了,殿下還在内殿等你。”夜風提醒。
“殿下喚我過來,究竟所為何事?”
“殿下醉酒,找姒太醫來醒醒酒而已。”夜風見她仍舊猶豫,繼續道:“殿下宿醉便會頭疼,明日殿下還要早朝,若是當真耽擱了,那便不好了。”
他一再提醒,姒意身為人臣,又不得不從,隻得硬着頭皮進了内殿。
内殿中稍有些暗,小窗都開着,吹得皎白帷幔飄飄蕩蕩,那股酒香也并不十分濃烈了。
這内殿之中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姒意連宗政宣的人影都沒看到,不由疑惑地喊了一聲,“殿下?”
回應她的隻有窗外的轟鳴的雷聲,她的精神不由變得緊繃起來,緩緩上前,撩開帷幔,又喚了一聲,“殿下?”
還是無人回應。
姒意疑惑,正欲再找,卻聽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慵懶的聲音。
“姒小太醫是在找本宮麼?”
姒意心弦一緊,猛然轉頭,卻見宗政宣正站在她的身後。
他此刻僅着一件單薄的月白長衣,去了金冠玉帶,倒像是一副要就寝的模樣、
見她不說話,宗政宣緩步朝她走了過來,姒意這才看清他面頰兩側那一抹微紅,想來是真的飲酒了。
姒意不想在這多留,連忙俯身同他道:“殿下先坐,微臣立即便為殿下調制醒酒湯。”
她本以為宗政宣會和她算賬,或是又要拿話吓唬她,卻不想他這次竟直接應了一聲,“好。”便坐在了小塌上。
姒意拿出幹淨的紗布,沾濕了‘清酒茶’,擡手要往他額間擦,卻見他正盯着自己,眼神暗沉如海。
這樣的宗政宣他極是少見,不由有些發憷,擦拭他額頭的時候,恰逢外面一聲驚雷轟隆響起,吓得她手一抖,紗布掉落在地。
“微臣有罪。”姒意一急,正要去撿,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姒意掙紮,可卻被他一把拽到了眼前。
宗政宣冷冷一笑,“本宮從前為何就沒想到,你是别有所圖呢。”
姒意心好似都被提起來似的,“微臣不知殿下是何意。”
“呵,借心悅本宮之由,三番五次闖東宮,設計接近本宮,究竟是為了什麼,嗯?”
“微臣不知……”她話還未說完,便被宗政宣一把扣住了脖頸。
他眯了眯眼,聲音越發緊繃低沉,“可本宮竟還信了你的鬼話,竟以為你是真的心悅與我,甚至為了你這個圖謀不軌的低等下臣去求母後!”
他氣得胸口上下起伏,狠狠地将她甩向一側。
姒意心如擂鼓,不敢說話。宗政宣緩步走到她的身邊,半蹲下來冷冷地看她,“從明日起,本宮會徹查此事,不僅是你,還有姒府上下,整個太醫院甚至那個北齊質子……必将亂我東晟者,誅殺殆盡。”
他這話猶如一記記重錘,捶在她的心間,直将姒意吓得魂飛魄散。
她見他要走,再沒猶豫,忙扯住他的衣角,急道:“殿下,微臣是真心喜歡殿下,并非圖謀不軌!請……請殿下明鑒!”
“呵呵……好一個真心喜歡。”宗政宣的眼神一如最初那般涼薄淡漠,他俯身湊近她,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你的真心,何人能證明呢?嗯?你以為本宮還會信你的鬼……”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卻猛然一黑,唇間印上了一抹輕盈似羽毛的柔軟,淡若幽蘭的氣息,竟讓他微楞片刻,任她造作。
然而,讓他有些失望的是,姒意這一吻不過是蜻蜓點水而已。
他垂眸看她,她卻低着頭不看他。
“微臣喜歡殿下是真,可配不上殿下也是真。隻是微臣自幼便笃信一生一世一雙人之說,也并不想做籠中雀,加之從前殿下那般讨厭微臣,微臣也隻想再遠處看着殿下便好,隻要看着殿下,微臣便滿足了。”
她說着,又用那小鹿似的雙眼将他望了望,期期艾艾的眼神看得宗政宣一陣恍惚。
他喉結微動,擡手覆在她臉頰,“本宮如何再信你?”
姒意咬了下唇,心中卻已下了放手一搏的決心,“若殿下不信,那便刺死微……唔……”
她話還未曾說完,唇間呼吸便被人掠去了,他的吻好似這窗外的疾風驟雨一般,霸道地不留給她一絲餘地。
姒意隻覺想要掙紮,卻被他緊緊箍在懷裡動彈不得,唇齒間任由他肆虐欺淩,攻城略池……好不容易得了喘息,他灼熱的吻又從臉頰留戀至她的脖頸,或輕或重地輕噬,已在白皙似雪的皮膚上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迹了……
“殿下……我們不該如此,您先放了微臣……”
姒意心中害怕,說話倒有些不利索,可耳邊盡是他粗重的呼吸聲,宗政宣卻是一點想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姒意已被他打橫抱起,輕輕放在了帷幔後的床榻上。
宗政宣覆身上前,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啞聲道:“本宮最後問你一遍,方才說的,可是真的?你是真的喜歡我麼?嗯?”
姒意此時已是騎虎難下,腦子飛快思索,猶豫開口,“殿下,微臣……所言句句屬實,隻是你我不該如此,與我而言……”
他低聲笑了起來,又吻了吻她的唇,柔聲道:“本宮要你,何懼人言?本宮與你保證,今夜之後,你必将是本宮明媒正娶的妻。”
宗政宣話音一落,骨節分明的便撩開了她的衣襟,一層,兩層,三層……直到她露處冰肌玉骨,吻又印了上去,這一次越發放肆,無法克制似的像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姒意身體越來越僵硬,眼神冷的像冰,指尖已握緊了銀針,就在他意亂情迷地吻着自己時,已然擡手——
“殿下!屬下有急事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