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首領聽見自己這樣說道。

小孩的手臂上全是針孔，走兩步就累的喘氣，她的眼珠因為身體的瘦弱顯得又圓又黑。

她平時很不開心，就孤獨的坐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首領知道她今天開心不是因為自己來到這裡，她可能會有一個朋友，隻是她想讓自己高興。

“你知道這裡的建築為什麼和我們住的地方不一樣嗎？”

徐瑤搖搖頭，她并不知道。

第一次由秦昭帶她來這裡的時候，這裡的建築龐大又密集，一年又一年過去，徐瑤覺得這裡小的可怕。

“因為這是以前的建築。”

“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迎來了一場末日，人類并沒有成功活下來，他們的生命以及文明被掩埋在地底，被更多的泥土覆蓋。”

“直到這裡出現了我們？”徐瑤問道。

“不，直到這裡出現了晶石。”首領的眼神悲哀的看着這座古老的城市，“晶石為這裡帶來了舊的文明。”

徐瑤很困惑，這個女孩說的話，自己聽不懂，哥哥說遇到不懂的就要問，于是她問了：“晶石是什麼？”

“惡魔的果實。”然後看向徐瑤笑着說，“白雪公主後媽給的紅蘋果。”

“那可真是個壞東西。”徐瑤想了想總結道。

“越好看的東西裡面都是有毒的。”首領話音一拐，“秦昭把你帶來這裡，你沒想過逃嗎？”

徐瑤搖搖頭：“哥哥希望我在這裡，秦昭也不會對我做什麼。”

首領指着徐瑤手臂上的針孔，說道：“他拿你做人體實驗。”

徐瑤否認了首領的話，認真的說：“不，他想治好我。”

首領聽見這句話，大笑起來，又因為笑咳個不停：“他想治好你？”

“我一開始以為他想利用哥哥，因為哥哥即将要去監察組。但我最終發現，他隻想利用我，可能是完成什麼實驗吧，不過他很久才抽我一管血。”徐瑤撇撇嘴，“比那個醫院抽的少多了。”

“他利用你哥哥不好嗎？”

“不好，哥哥希望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他的第一個願望是帶我住上好房子，第二個願望是建一個福利院，一個我夢想中的福利院。”

首領不理解徐瑤的想法，在她看來，徐百川這個哥哥當的實在廢物，竟然放心把自己的妹妹交給一個陌生人。

“你怎麼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人的想法往往與他說出口的話是不大相符的。”

徐瑤強硬的說道：“我就是知道。”

首領還想繼續說什麼，徐瑤捂着耳朵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想聽任何關于徐百川不好的話。

首領在這裡待了三個月，徐瑤以自己胃口變好，要求秦昭提供兩人份的夥食。

秦昭當時眼睛就亮了，不到幾分鐘就端來很多菜，坐在徐瑤旁邊殷切的看着徐瑤吃完。

徐瑤吃的眼睛發直，感覺把這輩子沒吃完的飯在今天全都吃完了。

秦昭看着徐瑤真的吃完後，喜不自勝的又帶來許多小孩愛吃的零食，雖然那些零食往往被徐瑤扔在地上玩。

首領看着這場面怎麼看怎麼眼熟，像是在喂飽過年要用的豬。

“你不要因為他表面給你飯吃你就放下警惕。”首領看着徐瑤因為吃撐在一邊瘋狂吐，忍不住提醒。

徐瑤一邊比着大拇指，一邊扶着牆狂吐，然後顫顫巍巍的爬到椅子上：“我沒事，我沒事。”

徐瑤帶着首領在地下城瘋跑，這裡沒有日出日落，她們兩玩累了就睡，醒來就繼續瘋跑。

某一天，徐瑤帶首領到了一個最高的建築上，她說那天是她的生日。

徐瑤講了自己和徐百川在福利院的事情，徐百川保護她，将所有吃的都給她，給她講睡前故事。

徐瑤看向首領：“你可以給我講睡前故事嗎？”

首領毫無心理負擔的講了白雪公主的故事，秦昭并不是一個可以讓人放心的人，就算他表面裝的善良無辜，心底還是黑的。

徐瑤就就是可憐的白雪公主，秦昭這個惡毒後媽帶來的食物都是有毒的紅蘋果。

徐瑤對首領說的話不置可否，她指着天際：“你見過又大又圓的月亮嗎？”

“小時候，哥哥會帶我偷偷跑過長廊，去廚房偷來食物，和我坐在月亮下一起吃，那時候的月亮可真圓。”

首領聽到這裡愣住了，順着徐瑤指的方向擡頭，好像那裡真的有一個月亮。

首領搖着頭苦笑：“我也很久沒有見過月亮了。”

徐瑤支撐不住身體，順勢靠在首領的懷裡，仰頭看向首領：“有多久？比四年還長嗎？”

首領的手無意識的撫摸着徐瑤的長發，她像是在認真回憶：“十幾年，幾十年，記不大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