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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孟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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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跟素質這兩個東西大概不能共存,一旦一個憤怒的人還保有素質,那麼結局就隻有憋出内傷。

林度空有憤怒,卻沒有對象針對,最終隻化作一腔空茫茫的憋屈。

距離她上次抽煙已經過去了好久,這意味着離她上一次無法合理抒發自己情緒的時刻也過去了很久。

人生就是這樣,總猝不及防地以一個周期為單位在你已然平淡如水的人生激起千層浪,這個周期的分割線大概就叫猝不及防,得溫水煮青蛙等到你沉溺平淡的時候再猝不及防地兩級翻轉。

這可能是老天的惡趣味。

林度從卧室抽屜翻出包煙,剛拿起火機的時候,突然一個電話進來,低頭一看,是老李家那根獨苗。

他說有重要的事情當面說,林度沒搭理,坐在床沿沒什麼耐心地說:“什麼事兒用嘴說不清楚?愛說說,不說滾。”

獨苗在那邊順了好幾口氣,還是要讓她下去,一副不當面說不罷休的樣子。

錯題還沒整理,林度不想跟他耗,把人約到了小賣鋪後邊,也就是小甜豆的家旁邊。

“什麼事兒?”她眼睛也沒擡,撿了根草逗着愈發肥碩的小貓。

“你奶奶生病了,可能沒幾天了,你去看看她吧,咱們順便把戶口遷回來,畢竟是李家的人……磕個頭,以前那些事情就都過去了。”

“你是年紀大了,不是腦子壞了。”林度扔掉手裡的草,打心底覺得這一家人腦子都他媽被狗屎糊住了,懶得掩飾眼底明晃晃的不耐和嘲諷,順手從口袋裡摸出那根“半路崩殂”的煙,煩躁地點上,“我是個小女孩,不是個傻子。我發現你們家憑着點兒血緣關系,總一而再再而三把我當傻子耍。”

呼出的煙霧混在風裡,模糊了她的五官,“就那點狗屁不通的血緣,除了能讓你們這一家“兒子寶”天天盼着生個兒子,還能幹嘛?我就這麼告訴你,别說是那老太太,就是我身上淌着一半血的你親兄弟當場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看他一眼。”

沒有養育之恩,生身之恩就是狗屁,那甚至稱不上恩,就是鋪天蓋地的一個大黴頭,簡直是飛來橫禍。

“還遷戶口。”林度“呵”了一聲,目光一掃而過,懶得多看一眼,“我忙着考A大呢,謝天謝地我媽基因夠強大,否則沾上你們這家人李信,說不定考高中都費勁。以後再看到你我真報警了,再也不見。”,她轉頭離開,離開的時候還不忘煩躁地補一句,“找我參加葬禮也報警。”

小區的基礎建設是真不怎麼樣,繞了一大圈,林度發現垃圾桶竟然都莫名失蹤了,她幹脆又回了小賣鋪後面,慢悠悠倚着欄杆,等那支煙燒完。

這後面很隐蔽,一般沒什麼人來,近些天接二連三的變故,如同一塊石頭壓在心頭,上面還裹着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林度頭一次産生了逃避的念頭。

要不就這樣吧,不高興就不高興,理不清就理不清,糊糊塗塗過也是過,她破罐子破摔地想。

小甜豆可能也發現了這個經常隻拿根草來逗她的女孩今天心情不太好,雖然說她拿草來實在不地道,但那個拿火腿的男孩好像每次跟她來都會買更好吃的那種腸,出于對自己未來飯票的擔憂,她小心翼翼伸過腦袋,在她的褲腳上蹭了蹭。

林度從怔愣中回過神,低頭,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動作,頭頂窗戶裡百年不亮的燈突然“欻”地亮了,同時出現的還有那位她曾經拿來勸告陸暮西的“暴躁哥”。

“小姑娘,怎麼又是你!”那位戴着黑框眼鏡的暴躁哥質問中帶着些不可置信。

林度合上自己因為詫異張成“o”的嘴巴,幹笑道:“您還記得我啊——”

“能不記得嗎,豆子大點就被我逮到過!那會兒穿着校服,這會兒還穿着校服!我記得我不是跟你說了這窗戶密封不好,漏風漏我屋子一股煙味兒,你還上這來?怎麼小姑娘你這是挑釁嗎?”

“我——”林度像個癟了的氣球,震驚的同時還有點兒想笑,上次她來這抽煙是中考前,那會兒壓力有點大,她一直以為一樓壓根就沒人,就蹲樓下點了根煙,結果沒多久這哥就憤怒地打開窗戶,到嘴的大罵即将傾瀉而出,在看到她的那瞬間又收了回去。

興許是本着好男不跟女鬥的千古傳統,也興許是因為她當時還穿着校服,并且把小臉熬得蒼白,暴躁哥瞋目結舌地無語了好一會兒才自認倒黴地說自己窗戶漏風,用半威脅恐吓半勸慰失足少女的語氣讓她趕緊回家寫作業,林度當時的壓力一下就被吓了個精光,中考發揮簡直賽出水平賽出風采。

這次,她極為淡定地滅了煙,怕他看不清,拎起自己校服,特地用手指着校徽,“您看清了嗎?這次我穿的可是二中的校服。”

“哦,所以呢。”暴躁哥顯然已經過了學曆崇拜的年紀,回答地十分平淡。

真可惜。

林度锲而不舍:“上回我被你抓那會兒正中考焦慮呢,沒想到被你一吓簡直下筆如有神,考了個市第一名。唉,我現在尋思,您簡直就是為我指點迷津的神仙,我現在又遇到了人生瓶頸,但不是高考,您看看您要不再給我指點一下……”

“小姑娘。”暴躁哥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生到了這一步,忍無可忍地打斷,“不是。你說實話,你其實還喝酒了吧?”

“沒啊。我不會喝酒。”

“……”

“……那是你要高考了?”

“……”

“不是啊。”

暴躁哥一個頭兩個大,疲憊地薅了把本就為數不多的頭發,扶着窗戶框,以一個非常妖娆的姿勢語重心長地說道:“就這麼跟你說吧,哥我以前也是二中的,那時候每天發愁自己是去A大還是去B大,最後狠狠被現實毒打,終于悟了,人生處處是煩惱,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反正隻要不死,都會過去的,當然死了可能過去地更徹底……你看,我都三十好幾了,還不是得加班到這個點,好不容易回家還得被熊孩子煙熏。”

他滿臉心塞,邊關窗戶邊說:“唉!趕快回家洗洗睡吧,别到處折騰人了,回去看看自己能考上A大還是B大,萬一考上了你人生還能微乎其微地少一個煩惱……”

“對了,你高考的時候要是再來我就真的報警了!”

暴躁哥絮絮叨叨的說話聲逐漸被隔絕在窗戶裡,林度覺得自己通體舒暢,跟又活了一樣。

果然是指點迷津的神仙,雖然說出來的話并沒有什麼指導性,也很難解決什麼實質性的問題,但莫名就是讓人心曠神怡。

她捏着煙頭上樓,千裡迢迢扔進了自家垃圾桶,随即投身解決“去A大還是去B大”這個讓暴躁哥耿耿于懷這麼多年的問題。

至于其它問題,林度也不打算逃避了,明明相處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麼珍貴,何必要因為害怕而浪費光陰呢。

她打電話問了慧慧姐什麼時候帶老太太離開,也問了陸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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