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門還沒出兩步,村主任的消息緊跟着進來,多到提示音都開始發出冒泡聲。
林翡寶瞅了眼身後的江恪,他正好奇打量着雕花木門,從栅欄到沿上挂着的鈴铛小串,這邊的氣候很怪,山高風卻大,将上面的陶瓷花朵吹得淩亂,聲倒是好聽,空靈淡雅。
村主任:【今天記得開店。】
【這幾天人流量多,大家都開門,你不開顯得冷清。】
【那店面多少人想拿我們都不給,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對得起我們對你的期望嗎?】
又是催林翡寶去開店門的,一頓軟硬兼施,生怕她跑了似的。
林翡寶低頭打字回複:【我今天就不開了,陪江總去那塊地看看。】
村主任估計是被她的話驚到,好久沒回消息,林翡寶不打算過多解釋,村主任不傻,知道江恪不樂意看到他們幾個,昨天桌上态度就冷,今天更不能錯失良機。
秦雲幫林翡寶拉開車門,她低頭坐進去,看到秦雲繞過車頭,将另一側車門打開,男人彎腰傾身坐進另一側。
他身高腿長,自帶上位者孤傲壓迫,車門合上那一瞬,車内的空氣頓時稀薄,林翡寶能感受到他強烈的存在感,空間似乎也變小了。
黑色的卡宴揚起細碎的灰塵離開。
林翡寶為了做好地陪的工作,特意化了妝,頭發用杏黃絲帶纏繞成松散的形狀,同樣休閑卻不失恬靜。
秦雲從後視鏡瞄了他們一眼,江恪指尖抵着下巴,看着窗外,很自然懶怠,而林翡寶摳着手機,坐得筆直,狀态緊繃。
不管是從外形來看,還是性格,都莫名契合。
似乎安靜得過了頭,江恪擡眸看眼身側的林翡寶,林翡寶也在用餘光打量他,有片刻眼神交彙,林翡寶先敗下陣,挪開眼。
江恪卻來了趣,笑着問:“你好像很不情願陪我?”
“沒有啊。”林翡寶心裡咯噔,她可不想今天惹惱了這位大人物,說不定投資的事情還有轉機。
江恪審視着她,不言語,林翡寶被他黝黑的眸子看得心裡發毛,輕咳一聲道:“我隻是昨晚沒睡好,并沒有不願意,江總别誤會。”
“為什麼?因為我昨晚威脅你了?”江恪問。
林翡寶自然不會承認,搖頭,“不是。”
江恪‘啊’了一聲,恍然道:“那就是昨天意外跟我重逢,太開心了。”
林翡寶:……
秦雲咬住唇,認真開車。
江恪挑眉看她無語的表情,問:“是我自作多情了?”
“沒有。”林翡寶洩氣笑,奉承如同狗腿子,“不止是重逢,還很開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當初拿玉墜那事。”
“所以興奮睡不着啊?”江恪點頭,理直氣壯道:“倒是我的不是了。”
林翡寶掐住自己的手心,忍一忍,這位是頂級大人物。
路過景區,幾條街錯落,都往古鎮裡交彙,人滿為患,不少導遊舉着杆子,在賣力吆喝,擺了不少攤子,毫無秩序,幾個大爺保安在那背着手到處晃悠,垃圾也四處亂丢,何止亂七八糟。
江恪蹙眉看着窗外,秦雲也降低車速,刻意多看幾眼。
林翡寶心裡罵人:這村主任可真是會找事,明知道江恪這幾天在,也不知道把景區規劃好點,做做樣子都不會?
林翡寶面上笑呵呵:“江總,景區人流量特别多,因為之前幾個投資商跑路,所以資金周轉不過來,是有點亂,平時不會的。”
“你的意思是平時人流量很少?”江恪長腿微曲,随意搭着,聽到林翡寶的話,歪頭朝她看過來,也不自覺有些靠近。
林翡寶被他的質問,一時噎住,不知如何回答,她隻是個開店的,雖然有公司,但也是靠手藝掙錢的,對商業化的東西并不了解。
看江恪的臉色,是對這個景區并不滿意,而且還很嫌棄,林翡寶的話弄巧成拙,讓他如同盯着獵物的鷹隼,精準叼住。
林翡寶錯過他的目光,看向他身後,車窗外,一群人圍着一顆巨大的樹坐,還有不少小情侶們在興奮說着什麼,樹上都是綠葉,被清晨的霧洗過,很是翠綠,陽光穿過葉子的縫隙。
“我在問你話呢。”江恪擡手,細長的手指打了個響指,清脆矚目,林翡寶的視線瞬間從樹上挪到他那隻性/感的手上。
江恪神色不爽,收回手,用視線替換手指的方位,和她重新對視。
林翡寶自然回答不了剛才的問題,岔開話題指着外面的樹說:“這顆樹是姻緣樹,聽說有好幾百年曆史,比你家那棵樹還大,您要不要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