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說的是愛情,又好像可以不說愛情。
林翡寶笑一聲,挪開眼,回答譚小姐的話,陳婉萍卻有些心慌,說不上來的感覺,陳楠看她臉色不好,便吐槽:“這小江太太也不知道從哪找來的,什麼教養啊,你跟她說話都不理,我回去一定要跟周董說,不能跟這種人一塊。”
“人家江董喜歡,咱們管她從哪來的。”陳婉萍歎息一聲,上車前腳步一頓,蹙眉問:“對啊,她是從哪來的呢?”
剛才也沒問,隻知道她竟然也是玉雕師,國内這麼多玉雕師,也不可能那麼巧的。
陳楠嗤一聲:“聽說是從一個山溝溝來的,全是山,江董為了她買了地要做實驗樓開發,蘇城?不對,宋老闆是蘇城那邊的。”
她叨叨上了車,剛發動車,突然想起來,恍然拍了下方向盤,說:“徽城,我記起來了,她有個哥哥做徽墨,前段時間周董說買墨寶送人呢。”
陳婉萍坐在後座,逐漸瞪大眼睛,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她蹙眉僵硬看向茶樓,眼淚先一步下來。
茶樓熱火朝天,譚小姐她們回去後,林翡寶也沒走,等到裴詩雨過來,裴詩雨拿着菜單點茶面,熱火朝天聊起來。
中途林翡寶說:“是陳婉萍帶我來的。”
裴詩雨頓時卡殼,要說的那些話也都忘了,滿腦子都是陳婉萍,反應過來問:“她認出你了嗎?”
“她又沒見過我,就算是看手镯也未必能想起來吧?”林翡寶說。
裴詩雨頓了頓,複雜看她,問道:“你難過嗎?被親媽認不出來,滋味不好受吧?”
“還行,沒有想象那麼難受,就是心裡堵得慌,生氣也有,但一想到我們就算相認,她也未必放得下周家父子兩個,我還是被抛棄的那個,就想開了。”
林翡寶吹着茶,嘴上說想開,眼眶卻紅了。
裴詩雨擡手拍了拍她,寬慰道:“要想開點,我現在想到流産的事情,也不自覺想哭,有些東西就是過不去,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林翡寶知道自己在較勁,想着去雲港,說不定能看到周家那些人的臉色,可周郴早就知道她是誰,那周炀肯定也知道,隻有陳婉萍,陳婉萍已經默認了自己的身份,不再掙紮了,林翡寶自然也放棄了不顧一切帶她離開的念頭。
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
林翡寶不知道怎麼開口跟江家人提自己的身世,并不是不堪,而是沒名沒分,說出來反而像是她是要觊觎什麼,真假都未必會信。
從茶樓出來,她們又轉場去了酒吧,裴詩雨這幾天沒喝酒,可饞壞了,林翡寶請客,她便不客氣宰自家老闆。
林翡寶酒量還行,可能是小時候被爺爺開玩笑灌了一杯白酒的原因,她那次直接暈了,奶奶可是罵了爺爺好多年,從那之後林翡寶都沒怎麼醉過。
這家酒吧是夜總會,場面很大,她們要的卡座靠後,并不會引人注意,但還是有好多人過來送酒,酒保說是客人請的,林翡寶看過去,都是些穿得挺有爹味的男性。
還有過來搭讪要微信的,不過林翡寶說自己已婚,他們大多識趣離開,也有些不識趣的,問她沒有婚戒别是唬人的。
林翡寶笑着說:“我大陸一個老公,這裡一個老公,婚戒換着戴,今天忘了。”
對方無語離開。
裴詩雨笑瘋了,咬着酒杯說:“你玩這麼花,江董知道嗎?”
“你小聲些,這事光彩嗎?”林翡寶順着玩笑話說。
裴詩雨聽到有人包場,沒想到今晚撿了個大便宜,起身去看熱鬧,沒看到熱鬧,看到幾個煞筆,頓時晦氣轉身,卻被顧自荀一眼看到。
顧自荀不光看到她,還看到林翡寶,立馬颠颠跑過來,也沒人邀請,一屁/股坐下。
裴詩雨偏頭不理他,顧自荀擡手叫來經理和公關,點酒那叫一個豪邁。
沒一會顧自荀的幾個朋友也過來,倒是沒看到周郴,也是,周郴在洛杉矶陪江棋薇呢。
林翡寶卻在幾個人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有些驚訝,仔細看過去,驚呼出聲:“高菲然?”
顧自荀立馬回頭,看向那戴眼鏡的女生,也驚訝道:“認識?”
顧自荀這人雖然品行不能說,但嘴嚴,他/媽那麼急着找小江太太,他都不吭聲,這會自然也不會暴露林翡寶的身份。
高菲然挑眉過去笑:“老同學,一個大學宿舍的。”
林翡寶沒見她驚訝,裴詩雨卻瞪大眼睛,開始給林翡寶瘋狂發消息。
林翡寶拿起一看。
【你們認識?卧槽,就是這個煞筆,在律師事務所工作,在錢家公司名下做事,跟錢太太說你品性不好,大學偷她東西,還說你設計抄襲,黃金礦都挖不出這麼純的神金。】
林翡寶看着消息,輕輕蹙眉,和高菲然重新對上眼,高菲然左右逢源,看起來不像是跟顧自荀一道玩的,倒像是正經人,來這一副誰都給她三分面子的樣子。
就連顧自荀也誇高菲然工作能力強,裴詩雨氣得嘔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