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者帶來的恐慌被默甯打斷,他的戰鬥場面成為了這場開幕儀式最華麗的結尾。
菲林那壓抑着心中的激蕩主持完剩下的流程,然後在國民的狂歡中,拉住默甯往自己在卡洛琳宮的寝宮走去。
皇帝那怛邏·威斯敏斯特坐在大廳裡,透過透明的落地窗欣賞舉國同慶的歡樂場面。看到菲林那進來後,他笑着說:
“你的計劃還是不夠完備……”
“我晚上再來找您說這件事。”
菲林那打斷了他的話,一本正經地說,“現在默甯要和我彙報重要任務,我帶他先離開了。”
那怛邏·威斯敏斯特一頓:“……是嗎?”
要不是看出來這孽子雀躍的表情都快壓制不住了,他可能真的會信了這鬼話。
菲林那遞給他一個理直氣壯的眼神:那不然呢?
那怛邏·威斯敏斯特:好厚的臉皮,像他。
默甯沒有看出來這對皇室父子的目光交鋒,他保持着騎士風度,想要向皇帝陛下行禮,可是拉着他的人卻像是沒有發現兩人的手還牽着一樣,一直沒有放開他。
默甯莫名不好意思在這種情況下出聲讓大皇子放手,隻好把兩人的手往身後藏了藏,别扭地向皇帝陛下行了一個不規範的騎士禮。
“日安,陛下。”
“不必多禮。”
那怛邏·威斯敏斯特沒有不滿地責怪默甯的失禮,反而态度溫和地和他說話。
“好久沒有見過你了,我記得上一次克裡斯帶着你來見我的時候,你還隻有小臂那麼長,乖巧地縮在克裡斯懷裡,睜着大眼睛不哭不鬧。我還和他開玩笑說,你一定是全帝國最乖巧安靜的孩子。”
“對了,你的名字就是那時候我給你取的。”
默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嗎?那是我的榮幸。”
不過說起來,殿下也喜歡給人取名字,原來是家學淵源。
那怛邏·威斯敏斯特大聲笑起來:“哈哈哈,克裡斯可不這麼覺得。他一直埋怨我搶了他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字的機會呢。”
“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威嚴的皇帝陛下忽然面露促狹,親切地對默甯說,“克裡斯一點兒也不會取名字。他曾經給我養的虹鳥取名小彩虹,隻因為虹鳥的羽毛是彩虹的顔色。”
“從小到大他隻會根據顔色取名,那個時候我都擔心他給你取名小金,或者小棕。”
默甯詫異不已,這是爸爸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展現出來的一面。同時他心裡竟然感到慶幸,真誠地向皇帝陛下道謝。
“謝謝您。”
皇帝陛下笑眯眯地說:“不用客氣。不過你要是真想感謝我的話,就多進宮來陪我聊聊天吧。菲林那這孩子總是沉迷于公務,都快把我這個老父親忘到一邊了。”
聽到這話,一旁正耐着性子等默甯和自家父親說完話的菲林那呆住了。
???
誰沉迷于工作?他們家竟然有這樣的人存在嗎?
嗨?父親。他還在這兒呢,這就開始光明正大地污蔑自己的親兒子了?
菲林那剛想反駁,可默甯說話了。
“是的,殿下對待公務一向非常認真。”
雖然有時候不能很好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比如上次他在殿下身邊輪值的時候。
“殿下還非常勤勉,總是兢兢業業工作到很晚。”
盡管可能是因為拖延,導緻白天的公務直到晚上才能處理完。
“大皇子殿下一直是我學習的榜樣。”
準确的說是發誓效忠的對象,他有另外的更值得學習的榜樣。
短短三句話,讓那怛邏·威斯敏斯特笑容微僵,内心産生了深深的懷疑。
——這說的是他的大兒子嗎?
而對默甯心裡話毫不知情的菲林那則滿懷激動,身體的克制敵不過心裡的真實反應,努力壓平的嘴角終于放棄抵抗,瘋狂往兩邊高高勾起。
默甯在誇他,默甯心裡一定有他!
果然,他們遲早會成為最心有靈犀的知己!
不行,不能太開心。還是得忍住,牙齒要露出來了。
“好了,父親,還有什麼話等我和默甯處理完公務再說吧。”
菲林那伸出空閑的手按住自己的唇角,一臉正直地勸告,“您身為帝國皇帝也别總想着放縱清閑,我還年輕,不能總替您處理政務,大臣們會不滿的。”
呵呵,以為在默甯面前給他立人設,他就會任勞任怨地提前接受全部工作嗎?
絕!不!可!能!
那怛邏·威斯敏斯特也收斂起面對默甯時的溫和笑意,眼睛眯起,氣勢逼人。
那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