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AI把話轉達給藤木遊作,她才來得及确認現在幾點。和昨天醒來的時間差不多,她揉揉額角覺得即使自己沒熬夜,這種耗費精力的夢其實和通宵差不多。齋藤夏實發現自己好像又變回以前,沒辦法睡個好覺成為常态。
齋藤夏實記得今日賽程裡,上午有九十九遊馬,下午有不動遊星。齋藤夏實今天不打算都看,隻記住兩人比賽時間定好鬧鐘。她将夢的内容告訴布丁公主,過會肯定會變得無比熱鬧。
牛角包陪她看電視劇打發時間,等待有人來給自己送早飯。齋藤夏實比較好奇今天早上誰來,她感覺自己這幾次都跟開盲盒似的。隻要不是外面站着個阿比斯或者蛇,齋藤夏實并不介意其他人。
“有人來了。”
齋藤夏實沉浸在電視劇裡,AI開口說有人來了時,時間不知不覺到七點半。這比昨天來的時間更早,她疑惑地起身拿上手機離開房間。在AI說完沒多久實驗室大門打開,站在門外的人又是不動遊星。
從外表看分不清是哪個時期,齋藤夏實猶豫着要如何開口打招呼。不動遊星看出她神情遲疑,立刻出聲說明自己是現在時間的。解釋自己是不是“自己”這種事稍微有些别扭,但受實際情況影響不得不這麼做。
知道自己面前這個并非未來那個,齋藤夏實沒了剛才那種不知所措感,上前幾步好奇他怎麼會來。而且還來這麼早,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畢竟對方好心來看望自己。
“我們進去說吧。”
不動遊星把順路買的早點交給她,打開袋子東西和昨天那位帶的如出一轍。這樣倒也不算奇怪,不管現在亦或未來都是不動遊星本人。她看着不動遊星身走進實驗室,随即大門被門外守衛關上。
“在這裡住的習慣嗎?”
“嗯、還行吧。”
他們直接在實驗室找椅子坐下,不動遊星率先問起日常。齋藤夏實打開白粥放入吸管,态度自然地給予他回應。每個人來看望她時都會先問一句,所以現在完全熟練該如何應對。
“你、關于未來那件事,我想說,未來可以被改變。”
想起昨天聽前輩說存在一個未來的自己,不動遊星被這個消息驚到。借此他知道紅龍原來能穿越時間,今天提早來看望也是因為擔心她,那個日期如同倒計時般逐步逼近。
不動遊星十八年人生未曾見過死亡,所以當聽見未來少女死亡的消息,他心中自然産生某種愧疚感。他認為是“自己”沒保護好她,所以導緻少女死于意外。萬幸未來的他選擇回來,讓現在的他有機會彌補。
來時路上不動遊星嘗試組織語言,可等和少女面對面卻隻說得出這句話。他明白無論說多少鼓勵的話,對齋藤夏實來說都不及一句堅定承諾要強。未來的他和現在的他目标相同,必須改變未來讓她活下去。
“謝謝你,遊星さん,我也認為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齋藤夏實算明白這人大早上來,果然和他那熱誠的正義感相關。雖說從未來回來的人是另一個他,作為現在時間線的他沒必要自責。未來自己死去和他無關,反而多虧他幫助自己得以避開危險。
可惜死亡始終如影随形纏着她,某天不幸離去隻能怪她大意。不動遊星責任心太過強烈,對他而言其實并非好事。為與無關之事感到自責,别說改變現實了,相反還會讓他痛苦。
“遊星さん,救我并不是你的義務,未來的我離去也并非你的錯。”
“責任感很值得贊揚,卻同樣會讓你過得很辛苦。”
自認識不動遊星這段時間以來,感受過很多次他帶來的溫暖。但正如齋藤夏實解釋那樣,責任感促使他下意識攬責。覺得也許自己再多注意些,可能就不會變成那種結果。
事實上他已經幫了自己很多,因此齋藤夏實希望他可以自由些。她從未想過要用自己的死,束縛任何人為自己停下。哥哥也好、他也罷,包括所有認識的人。她或許會永遠停留原地,但他們必須繼續往前走。
“到最後還是得看我自己啊。”
想前往未來就必須和死亡抗争,而這是她必須面對的戰鬥。不論他們打算如何幫助自己逃脫,隻要沒完全斬斷纏繞她的死亡命運,便無法真正做到“拯救她”。所以到最後仍然得自己面對,在這件事上誰都沒辦法代替她完成。
不動遊星明白這事得由她親手,才有可能真正做到改變命運。他抿唇緊了緊雙手沉默許久,盡管不放心讓少女獨自面對危險,他還是選擇讓步認可這個想法。不動遊星一如既往決定尊重少女,但這并不意味着要讓少女獨自面對。
至少他還可以站在少女身後幫上其他忙。
“夏實,我們是朋友對嗎?”
“……當然。”
齋藤夏實愣了一下緩慢理解過來,随後放松肩膀朝他揚起笑容。不動遊星讓她想起他們并非陌生人,而是稱之為“朋友”的關系。因此将其歸結為對朋友的在意,這樣想倒是能理解他為何關心自己。
她在來到這裡以前身邊沒有朋友,所以她并不知道作為朋友,究竟應該用什麼方式對待别人。或許像不動遊星這樣為彼此着想,才是作為朋友之間應該有的情感嗎?齋藤夏實不知道這是獨屬于不動遊星,還是每個朋友都會這麼做。
“夏實,既然我們是朋友,你可以随時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