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受到我的痛苦對吧，這都是你給予我的。”

“接下來我會将它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懷中栗子球努力揮動爪子，幾下揮空後精準抓住蛇信子。蛇發出聲尖利慘叫急忙收回舌頭，齋藤夏實反應過來把栗子球往懷裡塞。

“該死的，不管是這隻畜生，還是你身邊那群忠犬，我會讓它們付出代價。”

“現在、先讓你好好享受我送的禮物吧。”

蛇毫不避諱展現那副陰狠，伴随“禮物”二字地面轟然塌陷。栗子球掙脫懷抱小手抓住她手腕，拽着她一隻手拼盡全力往上。但即使感官覺得在往上飛，可頭頂破洞卻逐漸遠去。

最終黑暗徹底将她和栗子球吞噬，等重新恢複意識周圍環境大變樣。齋藤夏實擡頭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節車廂内。旁邊哥哥身子傾斜依靠肩膀，齋藤夏實清醒過來小幅度調整姿态。

想起今天因為父母久違回家，他們參加完遊戲王大賽着急往家趕。上周她剛改變哥哥死于高空抛物的命運，盡管如此每次改變命運後她也無法放松警惕。還好剛才她睡過去并未發生意外，齋藤夏實揉揉眼睛心中松口氣。

廣播中正播報下一站名稱，她醒來的時機剛剛好，再下一站他們就要下車。齋藤夏實把哥哥搖醒告訴他快到站，齋藤夏樹打着哈欠坐直身體甕聲甕氣。

“唉、爸媽回來總是臨時通知，搞得我們都來不及準備。”

“爸媽又不需要我們做什麼，再說了即便是做飯，忙的人也隻有我吧。”

“别這麼說嘛，我不是有幫忙打下手的。”

齋藤夏樹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齋藤夏實不置可否站起身活動。畢竟他們已經坐了快一個小時，長時間保持同個姿态稍微有點腰酸。更别說還歪着脖子的齋藤夏樹，他扶住脖頸輕輕扭動時小聲吸氣。

此時地鐵停靠隻要再等一站，他們便可以回家了。齋藤夏實這麼想着地鐵門打開，然而外面不僅沒人走進來，相反車廂内的乘客都變得驚慌。齋藤夏實警覺看向車窗外，視線前方有人正舉着槍無差别射殺。

“……該死。”

齋藤夏實趕忙把齋藤夏樹拉到視野盲區，她前面也經曆過幾次槍擊事件，不能說完全沒有應對經驗。她隻要确保帶着哥哥堅持到警察抵達，但齋藤夏樹無法對他人苦難坐視不管。

他彎腰不顧妹妹阻攔，迅速奔向試圖往車廂外跑的人。現在出去無疑是給槍手送人頭，除非槍手把子彈全部用完否則一去一個死，齋藤夏實見此情景暗罵這些人魯莽。

“我們救不了所有人的，萬一把你自己搭上怎麼辦？！”

齋藤夏實低聲斥責哥哥，齋藤夏樹自知做得不對，隻能按住救回來那人低聲道歉。齋藤夏實忍不住唉聲歎氣，轉頭立刻思考起如何拖延時間。目前他們所在車廂相對靠後，唯一優勢是再往前點可以爬上樓梯。

“我們要麼堅持到警察來，要麼找機會從樓梯離開。”

“要拼一把嗎？”

齋藤夏樹眨眨眼反問妹妹，齋藤夏實想了想覺得可以試試。這趟地鐵是下班高峰期，他們這節車廂内還有幾個人躲着。要走的話這麼多人目标太大，就算前面還有人當靶子，他們也不可能全部逃得走。

齋藤夏實其實不大想冒這個風險，躲着或許成活率會更高。她抿抿唇先小心往車門外探頭，列車員沒把車門關上她想到兩種可能。一是列車員被兇手殺害，二則是擔心關上門如果一道門被突破，剩餘乘客就會成為甕中鼈。

門外仍舊有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槍聲同樣斷斷續續傳來。但齋藤夏實沒看見兇手身影，難道犯人進入車廂進行屠殺了？還是說人又返回上層發動攻擊？齋藤夏實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賭，畢竟這可是一整節車廂的人命。

齋藤夏樹輕聲安撫其餘乘客，等待妹妹查看外面情況做判斷。齋藤夏實繼續往外探頭，前面幾個車廂再次有人往外跑。這讓齋藤夏實确認犯人在前面車廂裡，于是她站起身朝其他人揮手。

“快走，那家夥在前面車廂裡。”

其他人聽見一窩蜂從車門往外湧，齋藤夏實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确保安全。抵達樓梯處樓梯口站着群特警，所有人猶如看到希望加快腳步。距離槍擊開始差不多十分鐘，這速度姑且可以算是快的。

特警趕忙讓出道放他們通過，齋藤夏實來到像是指揮者的人面前，把底下情況如實告知給對方。得到情報對方先是猶豫幾秒，随後選擇信任這位少女，指揮一隊人馬即刻下站台營救。

“夏實，我們也離開吧。”

齋藤夏樹和一開始被他拉住的人聊完，回頭朝齋藤夏實招招手呼喚。齋藤夏實也與指揮官作别，轉身加快腳步向哥哥那邊走去。可還未走幾步寒光閃過，鮮血自齋藤夏樹腹部滲出。身後之人毫不留情拔出刀，血滴飛落至齋藤夏實臉側。

“你們真是對很有責任心的兄妹，難道把自己當英雄了嗎？”

“說什麼能得救太好了，讓我忍不住發笑，剛才都差點沒忍住。”

“你們這種人無趣又自以為是。”

先前被齋藤夏樹拉回來的男人，此刻握着手中沾滿鮮血的刀刃，臉上盡顯嘲笑般厭惡地咧開嘴。齋藤夏實慌忙跨步接住哥哥，眼神惡狠狠瞪着男人。對方在她臉上看見殺意，愣了兩秒後捧腹大笑。

“沒想到、你不是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