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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十一月，秋風襲來，這個季節濱江多陰雨，樹上已經有光秃秃的枝丫了。

左高翰給他們仨的學習小組起了個名字，叫牛逼轟轟聯合組，謝知栀牛逼，他倆聯合轟轟。

葉子扔給他一張試卷：“寫吧你，吃飽喝足盡扯些沒用的。”

這會兒晚自習已經結束了，教室裡還有好幾個同學在奮筆疾書，謝知栀利用這段時間讓他們做試卷，講一些重要題目。

“怎麼還有一張？”左高翰睹她，“你的呢？ ”

“你吹牛逼的功夫我寫完了。”葉子說。

“……”

謝知栀嘴巴咬着筆蓋在做最後一道大題，含糊不清地說：“葉子先走吧，左高翰再加半個小時。”

左高翰驚起：“為什麼？！”

“尼寄出不紮思，得勒轉頭。”

“……啊，我轉去哪兒？”左高翰撓耳朵。

謝知栀寫完最後一個字，吐掉筆蓋：“你基礎不紮實，得壘磚頭。”

葉子提書包，拍了拍左高翰肩膀：“兄弟加油，我完成任務先撤了。”

左高翰無言，抓緊時間做題。

謝知栀在旁邊看了他選的答案，基本上都不對，看上去對的像瞎蒙出來的。

過了十多分鐘，左高翰抓頭發：“學霸，到底誰的信息啊，你還是回一個吧，這震震的我實在沒法思考。”

“……”

手機就壓在花花世界資料上邊，給聯合轟轟兩人計着時的，謝知栀解鎖，删掉不要錢的流量通知短信，點進微信。

叢樾的頭像在第一個，她進入聊天框，指尖猶豫着往上翻前幾天的記錄。

&：[幾點放學，我接你。]

小知了：[我周末在學校複習，不回了。]

&：[放學了？]

小知了：[班裡排練合唱，不回了。]

謝知栀沒敢再往上翻，又趕緊滑下來看到最新一條消息。

&：[謝知栀。]

謝知栀看見自己的大名心一顫，閉着眼打出三個字：[不回了。]

“學霸，你怎麼不回家？”左高翰瞄了一眼。

“我現在不就在家麼。”

“？”

謝知栀收起手機，正色道：“我愛學校，學校是我家。”

“……”

另一邊，金源大廈二十九樓。

叢樾扔了手機，沉默片刻，一臉不爽地敲起鍵盤，代碼都是冒着火竄出來的。

“吃不吃宵夜，莊達吃什麼？”夏進寶伸着懶腰念菜品：“烤雞蛋？羊肉串？螃蟹煲？”

莊達從電腦後面伸出腦袋：“螃蟹煲，謝謝！”

夏進寶比了個手勢，轉頭問：“叢樾你呢，吃什麼？”

“不吃。”

“怎麼能不吃呢，人是寶飯是貝，宵夜不吃餓得慌。”

“我說了不吃。”叢樾渾身上下透着一種你他媽的别再跟我說話要不然廢了你信不信的危險氣息，“聽不懂？”

“……”

夏進寶縮了下脖子，小聲嘀咕：“最近你脾氣真是的，青春期啊？”

昨天前天大前天他都挨罵了。

叢樾不耐煩道：“夏進寶，以後戴希予的事你自己解決，天塌了也别讓她來找我。”

“怎麼了，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半個月。

謝小迩已經離家出走了半個月。

叢樾給氣笑了。

淩晨十二點，從研究室回到家洗完澡，狗都在窩裡睡着了，他睡不着。

冰箱裡拿了一盒牛奶，叢樾戳進吸管，坐在客廳沙發看電視播放某感冒靈廣告。

看了幾分鐘，牛奶也喝完了，他拿起茶幾上的手機，進入搜索網頁，鍵盤打字。

怎麼哄……

還沒打完，長框框下面突然自動給他跳出來幾行問題——

[怎麼哄女朋友開心？]

[怎麼哄對象消氣？]

[怎麼哄老婆才能挽回婚姻？]

“……”

算了，這跟他挨不着邊。

叢樾面無表情地按滅屏幕，接着看電視，裡邊在放一部電影，有點熟悉。

這不是之前讓謝小迩哭的電影來着？

叢樾挑眉，懶懶地往後靠，遙控器調到男女主角異地冷戰往後的片段，饒有興緻地開始看。

半個小時，男女主還在吵架，叢樾都看困了，扒了下頭發，不緊不慢地走到狗窩邊上，彎腰拎起熟睡中的七總。

七總被吓了一大跳，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惡魔：“汪……”

他随意揉它腦袋，坐回沙發：“狗也要講良心，謝小迩離家出走也有你一份，趁現在好好學，聽見沒？”

電影最後十五分鐘，男女主終于見面了。

兩個人大吵一架，說了些情話，女主痛哭流涕，男主抱上去，沒說兩句親一起滾床上了。

“……？”

叢樾撇頭盯着窗外無語好幾秒，捂住狗眼關了電視。

媽的垃圾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