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花花懶洋洋趴在夏桃膝蓋上,表示貓大爺它一晚上就能逛遍縣城,才不像兩腳獸這般沒用,走半天才到縣城。
“花花好厲害哦。”
夏桃慢悠悠撸着貓,心想她以前一晚上也能騎在哈士奇背上逛遍整個首都。
随着牛車颠簸了半天,他們果然到達了縣城外圍,遠遠就能看到一道矮矮的土黃色城牆靜卧在路前方。
縣城并不比夏家村高大上多少,建築物矮矮的,和城牆一樣灰撲撲,因為彙聚了東南西北來的行人顯得繁華熱鬧。
夏桃喜歡人氣旺盛的熱鬧。
排隊進了城門之後,夏阿爺駕着牛車來到一處客棧後門處。
這客棧是夏家村人開的,客棧掌櫃叫夏大富。夏大富在前頭忙活生意,他媳婦李銀花在後院操持雜務。
夏阿爺和堂侄媳婦李銀花打了聲招呼将兩個小的交給她就走了。
嬸娘李銀花性子爽利,知曉村人沒有吃午飯的習慣仍舊快手快腳給夏桃和黎深下了兩碗面條讓他們填填肚子。
古代的面都是純手工擀的,口感十分勁道。澆頭雖然隻有一點肉沫,但是滴上幾滴香油再撒上一小撮蔥花,香得夏桃食指大動。
“喵嗚。”
花花也被香迷糊了,扒拉着夏桃的小腿表示它要吃。
夏桃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寵它了。她還指望花花以後再找百年老參養她來着。
分了一小半面條給花花,夏桃自己就不夠了。就在此時,黎深把他那碗還沒動過的面條推了過來,自己拿了夏桃的那份。
“留着點肚子,下午我們出去逛逛。”
夏桃又把面與黎深分分,心裡盤算着要好好嘗嘗古代的小吃美食。
“好。”
黎深笑着點頭。
他也很久沒有來縣城了。
兩人一貓美美吃了頓面條,正當他們要出去逛逛的時候突然聽到客棧前頭鬧了起來。
夏桃和黎深跟在李銀花後面走到前頭,聽了一會兒就弄明白了是客棧一個住客在鬧事。
鬧事的住客是一個黃姓住客。别看黃姓住客穿着樸素,實際上他是一個散珠小商人。專門遊走在官府規則縫隙下暗中跟采珠人收購珍珠再帶到内陸府城倒手大賺一筆。
這種散珠小商人和販賣私鹽的小商人其實都是一路貨色,遊走鑽營在一些規則下默許的灰色地帶。比如鹽,大頭被朝廷包攬,邊邊角角基本上是一些官員七拐八彎的親戚奴仆在經營,尋常百姓沒人賣沒背景根本摻和不進去。
黃姓住客怕被人打劫,裝束上打扮質樸,吃食用度不敢露富。他早上去縣令府宅前怕縣令夫人看上最好那一顆珍珠特地将之分出來給小兒子藏在身上,讓兒子好生待在客棧裡等他回來。
誰知兒子在客棧前堂吃飯時被店小二潑了一身湯,等兒子回房間換了衣裳,他身上的那顆珍珠就不見了。
黃姓住客回來仔細琢磨便覺得是他們父子倆在哪裡露了富被這客棧掌櫃盯上了,故意指使小二借潑湯從他兒子身上摸走了珍珠。
那顆大珍珠十分圓潤色澤瑩白,到了府城那邊能賣幾百兩銀子,現在客棧掌櫃不把珍珠交出來就直接拿他們父子見官。
“我和縣令夫人可是表親,你們這些泥腿子哪裡比得。懂事點趕緊招了,莫等我叫衙役過來捆了你們倆去衙門挨闆子!”黃姓住客此時哪裡還有僞裝庶民的卑微,氣焰張揚讓人下意識就往外退出幾步,生怕與之發生糾葛。
黃姓住客不是在危言聳聽。那顆珍珠是他替府城某位貴人找的,今天如果找不出那顆珍珠,他甯可白便宜了縣令夫人被截胡事後再找顆珍珠補上也得把場子找回來。
李銀花心中着急,既憤恨黃姓住客的咄咄逼人,又憂心丈夫和兒子真被衙役抓了去。
偏偏這黃姓住客身邊還真有一名衙役在拉偏架,話裡話外都在威逼利誘夏大富趕緊把珍珠交出來,把李銀花急得想去找夏阿爺等村老給丈夫撐腰,省得他們夏家村的人被外地人欺負了去。
夏桃則淡定觀察了黃姓父子和堂伯父子好一會兒。
她曾是精神系衍生異能馭獸異能者,對人和動物的情緒感知是極其靈敏的,能輕易分辨出情緒細微差異。
黃姓父子臉上的焦急不作假,作威作福的底氣也不作假。他可能不是縣令夫人的親戚,但是肯定能狐假虎威讓堂伯吃不了兜着走。
堂伯父子兩個,堂伯有幾分當掌櫃的精明,但是珍珠一事他估計沒摻和。至于堂哥……這堂哥就是個憨的,面紅耳赤一直車轱辘說他沒偷,嘴笨得讓夏桃都聽不下去了,難怪隻能當個埋頭傳菜的小二。
夏桃觀察來觀察去,看到櫃台那兒趴着一條橘貓,便暗中示意花花過去問問它有沒有看見珍珠是怎麼丢的。
很快,花花就帶着關鍵情報來了。
原來門口一棵大樹上新來了一隻烏鴉,那隻烏鴉趁黃姓住客兒子不注意從敞開的窗戶飛了進去把珍珠叼走了。
橘貓之所以如此幹脆出賣烏鴉,完全是因為橘貓打不過會飛的,非常樂意看到烏鴉這個入侵者倒大黴。
夏桃看了看橘貓那比小豬仔還壯的身材,當即明白了它為何打不過烏鴉。連樹都爬不上去,打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