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來。跟我念。命。”
“喵。”
“花。”
“喵。”
“聲音粗一點,不要那麼夾,再短一點,然後連在一起。”
“诶,對了。就這樣叫。”
“喵喵貓。”
“對對對,就這麼叫。”
在夏桃認真教導花花學習外語的時候,夏阿爺和黎深眉開眼笑地回來了,令人詫異的是夏阿爺後面還跟着夏文。
原來夏阿爺帶黎深去書院求學時還帶了夏文。
夏文是小叔的兒子,比夏桃小兩個月。夏文讀書中規中矩沒什麼靈氣,縣裡書院不收他隻好在夏家村私塾念書。就這樣,夏文還是老夏家讀書最好那個。
二月縣試的時候夏文勉強勾上了吊車尾,考了個倒數第二,四月的府試基本沒望,去了府城也是白費錢。按照夫子的說法,夏文讀個十年八年考個童生還是勉強可以的,想要再進一步考個秀才就難了。有的人考到死也隻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童生。
夏阿爺還抱着最後一絲僥幸,想着夏文如果能和黎深一起在書院讀書多少能沾點兒神童的才氣,再換個更有學問的夫子教導上幾年,萬一就能考上秀才呢?
黎深看出了夏阿爺的私心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心無旁骛接受吳夫子的嚴格考較。
要知道當初吳夫子和書院山長對黎深期望甚大,想讓他一口氣考個小三元回來殺一殺隔壁縣書院的威風,誰能料到人生際遇如此無常。
如今重新考較黎深發現他學問不僅沒丢還比以前精進不少,别說考個秀才案首甚至可以直接去考舉人了。
吳夫子倍感欣慰,不僅讓黎深重新入學還順帶收下了夏文。
“後天我就和阿文一起去書院念書,每月會有三日假,九月便能下場考取秀才功名。”黎深細細跟夏桃解釋接下來的生活變化,擔心她以後一個人在家會害怕。
“今年就考啊?會不會太急了?”
夏桃手頭上還有一根老參,加上和烏鴉交換的金銀首飾,在銀錢上并不拮據,她有點擔心黎深急于科舉會馬失前蹄。
“不會。夫子已經按院考樣式考較過我,成績尚可。”
黎深嘴裡謙虛,眼神透着自信。
行吧。
那她就等着當秀才娘子了。
幾個人歡天喜地坐着牛車回夏家村,很快幾乎整個村人都知道夏文借了姐夫黎深的光就讀縣學書院了。
就在老夏家沉浸在喜悅之中時,夏家村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砰砰砰!!”
“兔崽子給老子出來!”
“出來!!”
“砰砰砰!!”
院門外傳來大力拍門的巨響,要不是夏大江親手砌的圍牆又高又厚,院門還是水桶粗老木樹幹剖開做的,這會兒已經被人破門而入了。
黎深一聽那聲音就立即認出來拍門的是黎大牛,他一把握住了夏桃的胳膊省得她不明就裡迷迷糊糊去開了門。他們兩個細胳膊細腿的論武力根本不是黎大牛的對手,不管黎大牛為何找上門來,現在他們不宜冒頭。
夏桃當然不是莽撞的小姑娘,兩個人就屏着呼吸假裝不在家,高高豎起耳朵聽黎大牛在外頭叫嚷。
原來黎深挖了一根人參的事兒竟被黎大牛知道了。整個夏家村都還沒幾個人知曉他們挖到了人參,黎大牛這個賭鬼倒是先得了消息。
要知道這兩天裡村人們都在八卦黎深和夏文要去縣裡書院讀書了,言語間無不是對夏文得了神童黎深帶攜的羨慕妒忌恨。尋常情況下,這話題沒傳個十天半月都不會消停。
夏桃敏銳覺察出這裡頭有蹊跷。
她輕手輕腳摸到廚房那兒的圍牆根處,借着煙囪的阻擋悄咪咪踩着柴垛攀上圍牆頭往外看,果不其然看到王金花藏在一道圍牆角邊上探出脖子看黎大牛鬧騰。
王金花家就在村長家隔壁,難怪她又又又借着和村長媳婦嚼舌根的功夫獲得第一手消息,狗仔隊都沒她消息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