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别拍了。”
祁言身音發沉,多年職業經曆練就的本能,他将李蘊帶到身後,壓低眉眼看着遠處的男人。
“哎呦,還真是祁影帝,抱歉抱歉啊,我照個亮。”
男人笑着說,随後關了手中的相機。
祁言:“你是哪家媒體,能不能删一下照片,有什麼,可以商量。”
那記者:“沒有的事,沒拍照片,打擾您和朋友真是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了。”
男人嘿嘿笑笑,掂了掂手裡的相機,沒打算暴露身份,也沒打算上前看清李蘊的臉。
畢竟隻要把照片一發,加個引人遐想的标題,妥妥就是一個大爆頭條了。
祁言想叫住男人,但身後是李蘊,如果被娛記認出她來,那就真的沒有回轉餘地了。
他不敢拿她冒險。
李蘊:“人呢,走了嗎?”
“嗯,”祁言看着男人背影消失沒轉過身來,“沒被吓到吧?”
李蘊搖頭,一臉懊惱,“我就不該讓你送我回去。”
祁言摸了摸她的發頂:“問題不大,别放在心上,再說是我自己願意的。”
李蘊情緒低落了一會兒,後退了兩步。
“你回去吧,别送我,再叫别人看見,就真的說不清了。”
“沒事——”
“有事!你再低調,再沒花邊新聞,好歹也是個事業上升期的影帝,你回去,我自己走,很近的。”
她态度堅定,祁言拗不過她,隻能停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
回到酒店,李蘊脫了鞋扔下包,兩步沖到床邊,往床上後倒,長長歎了口氣出來。
看着天花闆放空片刻後,她拿起手機發消息。
告知祁言自己已經回到房間,順便問照片的事。
雲:照片怎麼辦?
粉絲男友:雖然沒那麼确定,但照片應該沒拍到你。
李蘊看着這話皺眉,回複他說自己講的不是這個。
等了一會兒,沒等來回複,倒是等來他的電話。
李蘊頓了頓,起身盤腿坐在床上,接聽。
祁言的嗓音過了電,溫柔裡多了些磁性。
李蘊覺得耳朵有些酥麻,伸手揉了揉,換了隻耳朵聽電話。
兩人默契地沒提那個未完成的吻,讨論着更緊迫的問題。
相比李蘊的着急,祁言倒是比較平靜。
“别着急,我會處理,一會兒讓王哥聯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照片買下來。”
已經坐在一旁,穿着睡衣搖人的王博濤哼哼一聲。
“要是不行呢?”
“應該行,娛記偷拍也是為了賺錢,不至于有錢不拿,工作室也有緊急預案,你放寬心。”
“這樣嗎……”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直到王博濤催促後,才互道晚安,挂了電話。
李蘊躺倒回去,看着天花闆,心情有點煩躁。
這一次次的,她都快有接吻 PTSD 了,怎麼和祁言親個嘴能這麼難?
另一邊,祁言收起手機,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看着王博濤說:“幸苦王哥了。”
“不幸苦,命苦,為了保衛你的愛情,我就算拼了老命,也得把你這事擺平。”
“啧,”祁言起身走進廚房,拿了兩瓶氣泡水,開好蓋放在王博濤面前,“你這話說的,我有那麼讓你頭疼嗎?”
王博濤擡頭,撇嘴回了句還好,就低下頭繼續聯系人了。
祁言在旁邊坐下,拿起手機翻看相冊。
時針指向淩晨一點。
王博濤打了個哈欠,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擡頭看向祁言。
“沒得聊,洗洗睡吧。”
“怎麼說?”
王博濤:“你上回急急忙忙要我車,就是為了幫李蘊吧?”
祁言點頭。
“你是不是把那些娛記罵了一頓。”
“他們實在過分。”
“所以人家記恨上你了,問誰都不知道,或者說不願告訴我,今晚拍到你們照片的人是誰,根本聯系不上。”
這确實出人意料。
祁言想着頂多獅子大開口,多要一筆錢,卻沒想到情況翻了過來,不願談錢,是鐵了心要把照片發出去。
祁言把王博濤送到門口。
王博濤回頭看他,“假如照片确實被爆出來,你想怎麼回應,否認還是?”
“承認。”
-
沒給一點交流的餘地,那名娛記善解人意地,趕在工作日最後一天大早上,把照片發了出去。
#影帝祁言夜會神秘女子#
#祁言身着居家服,拍戲期間約會女子#
#祁言穿着随意,同女子酒店花園散步,疑似戀情曝光#
三條話題,後面都跟着紅色的爆字,網友速速上線吃瓜熱議,導緻了微博癱瘓。。
李蘊點開胡青然發來的照片查看。
在祁言的保護下,果然沒拍到她的臉,隻能看見祁言身後站着一個穿白色短袖的女人,沒露出能辨認的特征。
夜色濃重,祁言穿着白T和黑色休閑褲,單手護住身後的人。
閃光燈把他耳廓上的小痣都照得很清楚,堅毅的眉眼間,有種青春少男要為愛對抗全世界的倔強,甚至把最簡單的白T,營造出情侶裝的感覺。
底下的評論,除了祁言控評的粉絲,部分心碎的粉絲,開麥嘲諷的别家粉絲,還有就是亂入的路人,大聲尖叫讓祁言演偶像劇。
青草小蛋糕:哇,你倆,約會就算了,怎麼能這麼正大光明走在外面啊。
雲:……大意了。
青草小蛋糕:不過還好沒拍到你,不然你真就在熱搜買房了。
青草小蛋糕:祁言怎麼說,他經紀人呢,現在掉粉都掉好幾萬了,他要不要維持單身人設?
李蘊愣了愣,她沒關注祁言粉絲量的情況,不知道短短一早就掉了那麼多粉絲。
雲:可他不是演員嗎?
青草小蛋糕:男演員多少有點女友粉,隻是占比較少罷了,有绯聞傳出來肯定會跑一點的,何況這是祁言第一個绯聞。
雲:好吧,其實……這張照片沒拍到臉,就還有救吧?
李蘊理所當然認為,隻要對祁言有好處,能維護他的利益,想如何運用這條新聞,都是他的自由。
即便他想否認兩人關系,說自己單身,李蘊也是完全能理解的,這種時候應該理性對待問題。
但祁言顯然不這麼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