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這些,不過對和李蘊的相處狀态,倒是越發滿意,初步體現在他們可以随時随地牽手,并且在沒人看的時候,肆意地接吻。
隻是偶爾閑下來,李蘊會陷入深思。
被他打斷後,就用一種奇怪的、探究的眼神看他。
十一月的第二個周二,難得他們同時得空休息。
祁言原本計劃和李蘊來一場浪漫的約會,但被李蘊嚴詞拒絕了。
她愛情片的劇本,最近磨來磨去堪堪寫了一幕,公司打電話來問進度,她心虛到說話結結巴巴,實在做不到心大地出去玩。
祁言也不勉強,說好到李蘊房間陪她寫劇本,剛好他也提前為後面的戲做準備。
-
周二一早,祁言如約來了,帶着兩杯黑咖啡和三明治。
是他自己開車過去買的,送到李蘊手裡時,還十分燙手。
李蘊把燙手的咖啡放在門邊櫃上,關上門,轉身就被祁言擁進懷裡。
他低下頭靠近李蘊的側臉,蜻蜓點水親了一下,然後才繼續探索她的唇。
李蘊發現他好像格外中意先親她的臉頰。
像是在用這種看似禮節性十足,卻充滿愛意親昵的動作,提前同她打招呼。
我要親你了,馬上。
有過第一次的吻,祁言算是徹底放開了,每次都要拽着李蘊,親到她忍不住喊停為止。
某次接吻後,李蘊邊用礦泉水冰鎮紅腫的嘴唇,邊問祁言之前怎麼不見他對接吻這麼上瘾。
祁言盯着她看,目光很炙熱,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他隻說如果她不主動,他是不會随意親她的。
祁言的吻貫穿了第一次的風格。
李蘊總覺得自己像刷到的某個短視頻裡,被大狗舔濕一身毛的小狗,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但凡她有想躲的意思,祁言就會用手固定她的頭,防止逃跑。
口腔裡的空氣全部被奪走了,安靜的房間裡莫名響起一聲清亮的水聲。
李蘊的臉更紅了,她推着祁言的胸口,食指帶着報複意味,重重按在他胸肌上,嗯了兩聲,示意他退開。
纏綿的吻總算結束了,祁言還有些意猶未盡,舔了舔唇角。
他捂着胸口笑了聲,然後拿起櫃子上的咖啡往裡走,不忘回頭調侃:“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換氣?”
李蘊抿唇,感覺到唇上的火熱,不服地說了句:“你克制一點不是更容易,怎麼一接吻就像換了個人!”
祁言把東西放在桌上,回頭給了她一個無辜的笑。
除了早餐,祁言還提來一個牛皮袋,裡面是帶來看的劇本。
吃過早餐,收拾好垃圾,李蘊泡了壺花茶,和祁言坐在窗邊的沙發上。
祁言安靜地看劇本,她在平闆上編輯文字,偶爾在紙上寫寫,發出的沙沙聲,讓人内心變得平和。
時間在短暫的平靜中消磨了些。
李蘊突然接到讓她回片場改台詞的電話。
這正經是她份内的事,不能也不該推脫,于是挂了電話,到衛生間換衣服。
白色短袖加白色短裙,系了一條冷咖色細皮帶。
李蘊從衛生間出來,把輕薄的睡裙往床上一扔,走到沙發邊,告訴祁言她要出門一趟。
“去片場?我送你。”祁言聽完站了起來。
“不用,我打車去,改台詞要不了多久,你好好待着,等我回來。”
她堅持自己不需要送。
祁言看了她片刻,沒再說什麼,親了親她的額頭,說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李蘊笑着說好,吻了下他的唇。
李蘊離開了。
空氣裡隐隐約約浮動着玫瑰的芳香,祁言看了眼床上的綠色吊帶裙,收回視線,繼續看手中的劇本。
時間過渡到中午,依然不見李蘊回來。
祁言拿着手機站在窗邊想了想,還是撥了個電話給她。
李蘊也沒想到會花那麼長時間。
本來是改台詞的,又突然發現其他邏輯不通的地方,隻能留在片場繼續改。
她接起電話,注意到周圍環境的嘈雜,對王導做了個接電話的手勢,拿着手機到門外安靜的角落裡和祁言說話。
“我給你點了午餐,還有一會兒就到。你先吃飯,困了可以去我床上躺會兒,我真的隻要一會兒就能回來。”
“嗯,”祁言感受到她有些着急,安撫道,“不急,慢慢來,我等你。”
……
處理完劇本的事,打車回到酒店時,已經接近下午兩點了。
李蘊走到放門口,蹑手蹑腳掏出房卡開門。
走進去,看見祁言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閉着眼睛睡覺。
李蘊放下包,輕輕捏了捏他的臉,聲音也輕輕的,“怎麼不去床上睡?”
祁言像是沒睡那樣,立馬醒過來,拉住她的手,“你回來就可以去床上睡了。”
他拖着李蘊來到床邊,坐下,把輕薄的睡裙穩穩地放到床另一邊。
“你睡吧,我不困。”
“不困,就陪我躺會兒。”
祁言看着她,眼底反射着窗外的光,像是顆點綴黃光的咖啡色玻璃珠。
李蘊摸了摸他的臉,和鼻梁。
她脫了鞋,爬上床跪坐着,等祁言躺下後,才躺在他身旁。
空調徐徐送出涼風,沒等李蘊感覺到冷,祁言就翻身抱住她,把人拉到自己懷裡。
他懷裡很溫暖,伴随着熟悉的雪松味道,叫人很安心。
李蘊枕着祁言的手臂,他的下巴壓在她頭頂。
呼吸聲的節奏漸漸變得均勻綿長,李蘊猛地意識到自己差點睡着。
于是動了兩下,想回頭看看祁言。
他正緊閉雙眼,不知有沒有睡着。
“我隻是陪你躺會兒,我不困的。”
李蘊小聲說着,她不确定祁言還醒着,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許久,在她以為祁言絕對睡着了的時候,他聲音低啞地回應了她。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