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把牛皮袋放在一邊,貼着李蘊坐下,無法忽視的熱度隔着衣服布料傳來。
祁言顯然沒打算幹擾她工作,看見她盯着平闆卻沒動,還反過來催促她。
他拉起她的手,靠近唇邊吻了吻,“怎麼不寫,有什麼問題嗎?”
李蘊沒回答,皺着眉看他,突然問:“你喜歡我嗎?”
“當然,”祁言有些驚訝,然後迅速用行動表達了他對李蘊的感情,迅速親吻了她的額頭、兩頰還有嘴唇,“像這樣,很喜歡。”
李蘊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回答是什麼态度,總之内心很平靜,連兩人普通接吻時的悸動都沒有。
她“哦”了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身旁祁言盯着她的側臉看,欲言又止。
李蘊繼續分了會兒神,對劇本的嚴苛要求呼喚她重新凝聚注意力,全心投入到創作中去。
好在提前在筆記本上構思過,祁言也沒打斷她的工作狀态,到祁言離開時,她總算寫完了一個小節的内容。
祁言提着牛皮紙袋和一個白色磨砂塑料袋,能清晰看到裡面裝了惠州特産。
李蘊把他送到門口。
在祁言背對自己蹲下穿鞋的時候,她看見有光打在他頸椎三節凸起的骨頭上,不由自主摸了上去。
同時話也脫口而出:“你要留下來嗎?”
祁言系鞋帶的動作頓了下,他緩緩起身,李蘊也收回手。
他沒回答,與李蘊面對面後,伸手輕輕捏住她的臉,湊近時,面色平靜地不像話。
李蘊的心跳忽然開始加速,呼吸亂了的下一階段,就是喘不上氣。
他們從沒有那麼沉浸地親吻過,祁言的唇和舌,溫柔地讓她陌生。
她想起某次吃百香果,因為沒有勺和吸管,切開口子後,她隻能通過擠壓的方式讓果肉脫落,然後不算文雅地放到嘴邊吸、舔,甚至用舌頭探進去,試圖剝離粘在内壁上的果肉。
結局就是舌根酸痛不已,混着百香果的酸,津液控制不住分泌。
唇舌分離後,李蘊像是缺水很久的魚,大口吸着新鮮空氣。
但祁言并不打算就這麼結束,放在李蘊腦後的手下移到脖頸後,輕輕壓向自己,他安撫性地親了親她的唇角,而後将頭埋進她的脖頸間。
酥,麻,癢。
如果說接吻隻是讓李蘊手腳不聽使喚的話,脖頸上敏感的皮膚,幾乎祁言的唇剛接觸上,李蘊就感覺到一陣電流穿過身體,讓她四肢酸軟,根本沒法穩穩地站立。
祁言伸出雙臂攬住她,把她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薄唇再次想靠近頸側時,李蘊退縮了,雖然她還挂在祁言身上,但努力的後仰表達出了她的态度。
祁言立馬停了下來,即便他現在的狀态看上去并不太好。
他聲音有些暗啞:“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你其實沒有做好準備,不是嗎?”
他凝視她的眼睛,李蘊忽然有種被看透的感覺,殘留的刺激感讓她忍不住戰栗了一下,又立馬控制住自己。
她呼出口氣,雙手環住祁言的後背,心口的熱意讓她沒法分辨現在的感受。
她把頭埋在祁言胸口,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低聲道了句對不起。
祁言還沒平靜下來,不過還是擡手輕拍李蘊的背,安撫她,“沒關系。”
李蘊長長地呼吸了會兒,雖說被雪松的氣味包裹着,她的臉還貼在祁言胸上,但大腦總算從缺氧狀态中恢複,沒那麼昏沉了。
她擡頭又小小地說了聲對不起。
祁言搖頭,半抱着把人放回床上坐好。
他在李蘊面前蹲下來,手搭在她的膝蓋上,目光沉靜,表情認真且嚴肅,“你今天很奇怪,問的問題不像平時的你,你怎麼了?”
“平時的我是什麼樣?”
“别轉移話題,你到底怎麼了?”
李蘊吸了口氣,搖頭,把腦袋埋在祁言頸間,試圖用這種方式逃避回答。
祁言歎了口氣,順了順她的後背,放棄了逼問的想法。
不過多少感覺到一點不對勁。
他把李蘊從他身上拽起來,用目光描摹她的五官,“我不知道你問這些問題,目的是什麼,但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感情是我們的,往哪走,怎麼走,都由你決定。”
李蘊微愣地點了點頭。
祁言看着她殷紅的唇,蓦地笑了,不再是剛剛那幅不苟言笑的模樣。
“早點休息,我走了。”
“嗯,”李蘊下意識回答,又想到另一個問題,“等等,我還有個問題。”
祁言回頭,貼在腿側的手指點了點,帶着警告的意味說:“問吧,不過别再刺激我。”
李蘊的眼睛不受控制瞟向某處,然後迅速移開視線,她感覺自己臉頰的熱度簡直能去燒開水了。
“咳,就是,你覺得我這個人自戀嗎?”
祁言摸不着頭腦,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還好。”
李蘊點頭,沒了下文。
他有點不可思議,“這是什麼問題,就這個?”
“就這個,好了,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李蘊上前“驅趕”他。
她知道今天确實問了太多莫名其妙的問題,關于他們,關于她。
雖然這麼問了,她其實沒有預設的答案,甚至就連問這些有什麼意義,李蘊都沒想明白。
她把祁言送出房間,關上門靠在門後反思。
片刻後鑽進被子裡捂住頭。
餘淨的話還是少聽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