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那個白辰又在催了。憭無長老讓您跟夫人趕緊回去。”是墨香的聲音。
“府裡有客人?”孟天明有些好奇,随口便問墨香。
墨香看蘇芷秋點了下頭,便說道:“嗯,他們要帶夫人回月華宮。”
“月華宮?芷秋,你是月華宮的弟子?”孟天明有些吃驚,但轉念一想,覺得其中另有玄機。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孟天明的警惕心也長了不少,“不對啊,紫霞山離這裡好幾百裡,日夜兼程也要走個四五天,他們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這兒了?”
“那些人來勢洶洶,像是要把夫人抓回去。”墨香知道孟天明是魔君信任的人,便說出自己看到的。孟天明也沒了頭緒,皺起眉頭。
“天明,你這幾日可有其他要事?”齊慕言忽然開口。
“沒有,我本就是出來采藥的。遇到芷秋,雖耽擱幾天回去,但也不打緊。”孟天明不知齊慕言為何如此問,便如實相告。
“那你回一趟淩雲山,打聽一下白辰和茗心為何去青南宗。此事很有可能,與我魔族有關。”齊慕言的語氣開始變的冰冷。這是齊慕言的習慣,一旦開始思考,便會屏去所有的感情。
“嗯,那芷秋呢,你要跟他們回去嗎?”孟天明聽墨香那麼說,便有些擔心蘇芷秋。
“我沒事,有我師父慶修長老在,應是無礙。”蘇芷秋雖沒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一定會安全無恙。但她知道,這次必需要走。
魔族的内部紛争還沒有結束,府内還未有時間修整。此時,若是再與月華宮起了争端,齊慕言定是會腹背受敵,不好收場。
“夫人,快走吧,等下那人又要朝憭無長老,嚷嚷了。”墨香為難的看了眼蘇芷秋,又看了眼齊慕言。
蘇芷秋點頭,便跟在墨香後面去往正廳。齊慕言沒有立馬回去,轉身喚來身邊的侍衛,吩咐他們去寒潭洞查看嗜血蔓藤的情況。
随後,又帶着孟天明來到後院的馬廄。牽出自己常騎的那匹赤紅色的老馬,跟孟天明說道:“你騎它走。若有異常,可讓其傳信給我,它知道回來的路。”
孟天明見事情緊急,便飛身上馬,出了魔君府。臨走還不忘說道:“替我照顧好棉花球,我過幾天來接它。”
安排好這些,齊慕言才移步正廳。見憭無長老已經出來,正與茗心和白辰道别。便快步上前,走到蘇芷秋身邊,俯耳說道:“天緣縛,對血敏感。若你有危險,滴一滴血在五瓣花胎記上,我便可知你的處境。”
齊慕言的聲音很小,隻有蘇芷秋能聽到。她擠出一抹笑,點點答應。魔君府外,已備好的三匹馬,正在悠閑的嚼着地上的嫩草。齊慕言看着蘇芷秋上了馬,漸漸遠去,神思陷入迷離。
“我也不想放芷秋回去。可是老魔君遺訓:不可與月華宮為敵啊!”說完,憭無長老長歎一聲,轉身回府。
齊慕言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憭無長老說不可與月華宮為敵了。他不明白,問了很多次,但憭無長老就是不說,心裡不免有些怨怼。現在,不是争論這老魔君遺訓的時候。昨夜子靖連夜來報,說如意鏡有了消息。
本想今早跟憭無長老商量,應如何應對,結果一大早就被白辰擾亂日程。
“憭無長老,昨夜子靖回來過。龍升長老的死,或跟玄影門有關,派去的人找到了這個。”齊慕言從懷中掏出一個扁盒,裡面是一片指甲蓋大小的半透明薄膜。
“人皮?這是追影笛的笛膜。”憭無長老的臉上顯露出驚訝。
“龍升雖已年邁,但術法尚在,應不至于無故橫死。這追影笛所奏之曲,猶如厲鬼纏身。若練功之時聽到,極易使人走火入魔。所以,他的死才會那麼蹊跷。毫無打鬥痕迹,卻經脈寸斷而亡。”憭無說着,臉上現出悲痛的神色。
龍升與他是從年幼時,就一起跟随在老魔君身邊。相識幾十年,沒想到最後死的那麼凄慘。
“看來這吹笛之人,應是早就潛伏在了暗枭。一衆弟子中,有一個叫許映凡的,常在龍升長老身邊伺候。自長老圓寂後,他便消失無蹤。子靖懷疑,如意鏡失竊,與許映凡脫不了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