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的竈台,距裡間的隔斷很近,有一扇單獨的小門出入。可以看的出,這裡的主人對布局的安排,是以實用為主。
小屋的陳設很是雅緻,通體以木為主,家具多也是竹編。讓屋内多了一份安逸,少了世俗的浮躁。蘇芷秋一臉懵,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來到這個地方。看了看身邊的齊慕言,疑惑的問道:“是你施了引雷咒?”
齊慕言雖然換了容顔,但依舊是面無表情,他邊觀察屋内的擺設,邊回答蘇芷秋:“我不想看到你再次被她控制。”
“那你就害我再被雷擊一次?一天被擊兩次啊!”蘇芷秋有些不領情,大聲質問。
“我看你剛才沒什麼反映啊,玉面白猙之淚改變了你的體質,變的比以前皮厚些。被擊三次,應也無礙。”齊慕言查看一圈後,将目光落在了蘇芷秋身上。
“你才皮厚呢,你臉皮最厚。”蘇芷秋狠狠的瞪了齊慕言一眼。
“夫人,别動。”齊慕言說着,走到蘇芷秋身邊。一把将她扯了過來,右手中指和無名指,随即就按壓在她腕上的寸關尺處。
本想反抗的蘇芷秋,看到齊慕言隻是替自己把脈,便忍不住嘟囔着說道:“你幹嘛?我又沒病。”
“以防萬一。”齊慕言還是那樣,明明心裡擔心,但聲音還是如冰一般寒涼。
“說到雷擊,剛才是什麼情況?白辰師兄怎麼了?”蘇芷秋一臉疑惑的看着齊慕言。
“白辰被自己的術法反噬了。應該是明英從中作梗,利用了他。你會被雷吸走的事,不是秘密。明英借術法試煉做局,構陷于你,試圖再次将你控制。”齊慕言診完脈後,松開蘇芷秋的手。
從桌子下面拉出一個凳子,坐下,繼續說道:“她還臨時更改了今日試煉的規則,将時間定為二十四個時辰,入靈元閣之前還搜身。她應是知道我服用了易容丹,潛在青南宗的事。或許天緣縛的秘密,她也一并知曉,所以才想來個一箭雙雕。”
“她這麼陰險啊,連白辰師兄的命都不顧了。”蘇芷秋也跟着齊慕言在桌前坐下。她習慣性的伸手就去取桌子上的茶壺,倒水。
茶壺是溫的,裡面的茶湯,濃淡正宜,剛好飲用。蘇芷秋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的将手縮回。齊慕言剛才已經察覺到,桌子上茶壺的異樣。此刻看到蘇芷秋的反映,一臉壞笑的問道:“怎麼了?”
“明知故問。”蘇芷秋沒敢喝壺裡的茶,她還不能分辨這屋内是否安全,所以不敢大意。
“我們進來的時候,剛過午時。這天無秘境要待滿二十四個時辰,才能出去。喝吧,茶裡沒毒。”齊慕言說完,将蘇芷秋倒的那杯茶端起來,抿了一口。
“你幹嘛喝我的。”蘇芷秋白了一眼齊慕言,有點嗔怒的說道。
“既已結為夫妻,自當不分你我。”齊慕言故意提醒蘇芷秋不要忘記二人已是夫妻的事。
“那次拜堂不算,我師父都沒同意,也無三書六禮,都是你一廂情願,不算數的。”蘇芷秋對齊慕言的提醒,頗為不滿。
“這些繁文缛節,後面補上就是。天地已拜,你已入我魔族族譜,逃不掉的。”齊慕言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
“你,你個無賴,不可理喻。”蘇芷秋氣的将手中的茶盞往桌上一摔,猛的站了起來。“我不會跟你回魔君府的,月華宮才是我的家。”
“魔君府亦是你的家,不管你承認與否,已成事實。”齊慕言說完,将手中的茶一飲而盡。他覺得蘇芷秋那氣鼓鼓的樣子,像隻河豚。故意繼續刺激她,說道:“嫁稀随稀,嫁叟随叟,你認了吧。”
蘇芷秋性子耿直,實在是忍不了,伸手抓起桌上的燭台,要向齊慕言扔去。本想吓唬吓唬他。卻忽然一陣能量波動,将二人包裹。原本所處的那件山間小舍,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處漆黑的山洞,竹編的桌椅未變,桌上的茶壺未變,隻是周遭的環境已經全然不同。
齊慕言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之後,喃喃道:“天無秘境看來确實非同一般。來此,應是要尋找機緣。我們莫不是剛才無意之中,觸發了什麼機關,才變換了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