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每頓都不吃飽,但不想餓的時候,什麼也吃不到。齊慕言知道蘇芷秋這樣做,定是因為之前的經曆,不由得心疼起來,有點後悔早上的時候,自己沒有多拿點吃的。
“明天,天亮了,我們便去打獵,這林子裡應該有吃的。”齊慕言安慰了蘇芷秋一番。
眼看屋内開始昏暗,齊慕言打了個指響,将那燭台的紫色芯子點燃。蘇芷秋問道:“這個可以點嗎?”
“為什麼不可以,縱然是再強大的法器,它現在是個燭台的樣子,就說明它是可以點的。”齊慕言有些不以為然。
“我是說,這紫色的芯子,你不怕它有毒嗎?或者迷煙什麼的?”蘇芷秋因為剛被青伊迷暈過一次,吃一塹長一智,有些不放心。
“那我們把它吹了,直接就寝?”齊慕言看着蘇芷秋一臉謹慎的樣子,覺得她有些好笑,便佯裝去滅蠟燭。
“别,别,還是留着吧。這才酉時,睡覺有點早。”蘇芷秋連忙阻止齊慕言,她想起上次在魔君府那回。齊慕言滅了蠟燭,自己在黑夜裡迷迷瞪瞪的睡過去,醒來卻跟他睡在一張床上。
蘇芷秋老毛病又犯了,吃飽就犯困。還好這次隻吃了幾塊糕,肚子隻是被填個縫,不算太飽。所以困意不算太明顯,隻是打個哈欠。
齊慕言離開桌子,徑直走到床榻邊,盤膝而坐練功。他這幾日在月華宮不敢練萬魔印,怕被人察覺。如今這天無秘境裡,隻有蘇芷秋在,覺得應無風險,就開始練功調息。
留下蘇芷秋一個人,在桌邊傻坐。她心裡不免覺得有些尴尬,又是同處一室,且隻有一張床榻。看到齊慕言在練功,蘇芷秋便走到外間的幾案邊,想将自己白天背的那段雷明心經默寫出來。
好不容易背下一段,不溫習一遍,以蘇芷秋的記性,明早定是會全部忘幹淨的。她跟東勇還賭了酒局,縱使不能全部背完,自己怎麼着也得背完一段吧。
拿起筆,寫下了早上背下的那段:雷明,天下光明。調心經,理五脈,通循環之氣。引天地之靈,入五髒六腑,暢氣血。息以五行之序,貫通全身,以生克制化之道,悟火之律動,化。。。
蘇芷秋怎麼也想不起來,後面的經文。數了一下,這連第三句都沒有記住。覺得自己有些沒用,便反反複複的吟誦起來。她要把前面兩句,當做是勾魂的鈎子,念叨多了,就能把第三句給勾出來。
“悟火之律動,化雷之懸絕,以心相容,領會凝釋之法門。”齊慕言實在受不了她,便将後面的經文背誦出來。
“你,你怎麼會背雷明心經!”蘇芷秋大驚,因為明英之前說過,雷明心經是高階弟子才能學的功法。
她很驚訝,齊慕言是魔君,偷學了東正殿的功法。這可是自己在月華宮混了兩三年,都沒機會學的東西。他才來月華宮不過七日,竟已背下雷明心經。
“肖青雲教的。”齊慕言一臉淡然,“他不知為何,很是熱情,這些天教了我跟天明很多月華宮的功法。”
蘇芷秋一聽,趕緊跑到齊慕言跟前,沮喪的坐在另一邊的床榻上。憤憤不平的說道:“不公平,太不公平,你功法已經那麼高,肖宗主竟還傳授你月華宮的功法。”
她的下半句沒說出口,但是齊慕言卻猜到了。“是不是有些擔心,這輩子怕是都趕不上我了?”齊慕言說着睜開眼,轉頭看向蘇芷秋這邊。
“若你聽話,我可将我這幾日學到的月華宮功法,都傳授于你。”齊慕言說完,又閉上眼睛,開始下一輪的吐納。
蘇芷秋一聽,立馬就明白過來,這肯定又是齊慕言的圈套。上次他讓她做貼身内侍,把自己呼來喝去的,當個丫鬟一樣,使喚了一天。這次又來!
可是蘇芷秋真的很想把雷明心經背完,雲清真人說,背完了就帶着她一起練習。之前那卷被明英奪去,即使出了秘境,十有八九也是拿不回來了。
若是齊慕言真能幫自己默寫出來,那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蘇芷秋狠狠心,說道:“算我倒黴,你說吧,要我幹什麼?”
齊慕言好似在等她這句,立馬結束吐納,說道:“很簡單,這幾日在月華宮住的頗有不便,你等會燒些熱水,我要泡個澡。别忘了,先将那桶清洗一遍,再往裡添水。”
蘇芷秋看了看外面的竈台和裡間的木桶,心想:這小破屋,倒挺齊全。看來齊慕言,剛才就打那浴桶的主意了。為了雷明心經,忍了!
“隻是燒水?”蘇芷秋要确認一下,是不是還有附加的條件。
“你嫌不夠?”齊慕言反問一句。
“夠了夠了,那一大桶,估計我燒一鍋都不一定夠。你快把雷明心經寫出來,我去給你燒洗澡水。”蘇芷秋說着,把齊慕言拉到幾案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