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就負責燒火就好,我來做。”蘇芷秋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齊慕言隻能答應,他确實除了燒火,其他的都做不了。
二人回到院裡,蘇芷秋吩咐齊慕言,将鍋裡加水,開火起燒。自己則将全部的菜洗涮處理好之後,晾在一邊備用。她先是将竹筍和山藥一起炖,看到差不多了,就将竹荪也放進去。
接着就将剛才的鳥蛋,打在碗裡攪散。用大勺子将鍋裡的菜順時針攪動,待到起了漩渦,趁機将蛋液一下子到了進去。隻見所有的蛋液瞬時變了顔色,随着漩渦内的食材一起旋轉,然後凝結,很是好看。
齊慕言第一次見這種手法,做出來的蛋穗很長,很誘人。
“好看吧,這是女冠師傅教我,寓意長久順安。這個湯很鮮,隻放鹽就好了。”
“人家香囊裡都是香草,你怎麼是鹽?”齊慕言上午吃魚的時候就想問了。
“這叫以備不時之需,人跟動物一樣,沒有鹽會沒有力氣的。你應該是沒餓過肚子,出門在外,尤其是山野之間,鹽是必備之物。”
蘇芷秋說完,将鍋内的湯盛到一個很大的盆中。叮囑齊慕言擺好碗筷,二人在桌前坐下。蘇芷秋滿眼希冀的看着齊慕言,讓他嘗嘗自己的手藝。
齊慕言舀一口喝下,“嗯,不錯,很鮮,還有股淡淡的甜味。”接着,趕緊吹吹,又喝一大口。
“好喝吧,我也覺得很好喝。”蘇芷秋撈了很多的山藥,給齊慕言。
“師傅總對尚青師兄說,男人要多吃山藥和白裙子,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是男人,你可以多吃點。”
齊慕言頓住了,他知道蘇芷秋不懂藥道。但是他懂,瞬時覺得耳朵有些發燙。還好蘇芷秋隻顧喝湯,并未察覺齊慕言的窘迫。
興許是真的餓了,也或許是湯太好喝。齊慕言吃了很多的山藥和白裙子。這畢竟是蘇芷秋做的,就算是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一大鍋食材,被二人吃的幹幹淨淨。
蘇芷秋打着飽隔說道:“剛才我做的飯,現在你去刷碗,可有異議?”
“沒有。”齊慕言說着,便開始收拾碗筷。
蘇芷秋往門口的台階上一坐,倚在門框上看着齊慕言在院子裡洗碗。天色慢慢的暗下去,最後的餘晖開始消散。收拾完了竈台的齊慕言,來到蘇芷秋身邊坐下。
時不時的飄來陣陣花香,是窗下的夜來香正在綻放。有些枝丫上的種子已經變成褐色,好似正在等待合适的時機,去踏上自己的生命旅程。
星光并不是很亮,隻有幾顆隐約可辨。蘇芷秋似乎有些傷感,正在看着天空發呆。
“是想起你的女冠師傅了嗎?”齊慕言的話,點亮了她的眼神。
“你怎麼知道?”蘇芷秋很奇怪,每次都能被齊慕言猜到心事。
“你今天提她很多次,她應對你影響很深。你為什麼會跟女冠師傅遊曆?你的父母呢?”齊慕言很想多了解一些,就接連問了兩個問題。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跟着族裡的嬸娘過活,十五歲那年,嬸娘要将我随意嫁人,好減輕家裡負擔。我不想就此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束縛一生,就離家出走了。遇到遊曆的女冠師傅是機緣巧合,她教我功法防身,教我生存之法。後來我入了月華宮,就再也沒見過她。”
蘇芷秋說着,苦笑起來:“本以為入月華宮會有一份穩定的生活。卻沒想到竟無緣無故的發生這麼多事情。”
“我娶你是我不對,你若真想離開,我不勉強。”齊慕言的話,讓蘇芷秋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是說真的?”蘇芷秋忍不住确認一遍。
“真的,我本以為自己有能力護你此生周全,但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我不想你跟着我涉險遭難,我隻希望你能快樂,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蘇芷秋見齊慕言很是真誠,反而感覺有些怪怪的。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上,說道:“其實吧,你人不壞。但就是有時候太霸道,總愛挑剔别人,還總是吓唬我。”
“我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