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言思忖片刻說道:“既然肖宗主知道,那我們就去一趟淩雲山。”
蘇芷秋點頭答應:“現在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旋豐一個轉身,帶着齊慕言和蘇芷秋拂袖而去。下一息,三人就立在了淩雲山的山門牌坊前。蘇芷秋望着這夢中出現過好多次的牌坊,心中生出一股親切,畢竟青南宗是夢裡出過最多的地方。
看到蘇芷秋靜立不語,齊慕言默默的拉起她的手腕,開始拾階而上。蘇芷秋這次沒有試圖掙脫,而是乖乖的朝山門走去。
山門是敞開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門童在值守。蘇芷秋上前輕聲問道:“我們是來找孟天明的,能辛苦通報一下嗎?”
“天明師兄,還沒回來,三位可在茶廳休息片刻。”門童伸手指了指裡面的一間廳房,示意他們可在裡面等候。蘇芷秋趕忙又說道:“那肖宗主呢,他老人家在不在?”
“宗主正在和長老們議事。”門童說罷,便跟蘇芷秋行了個禮。
“那我們就等等吧。”蘇芷秋跟小門童回了禮,便跟着他朝茶廳的方向走去。
蘇芷秋進廳後落了座,一拍腦袋說道:“我怎麼就忘了,天明回來至少需要三四個時辰,慢慢等吧。”
齊慕言見小門童退了出去,四下無人便問蘇芷秋:“你剛才為何說紅蓮是被人所害?”
蘇芷秋不好再推說沒有時間,趁着等肖青雲的功夫,将那個關于紅蓮、木棉村和黑衣人的夢,說了一遍。最後還特地加上一句:“我本來想要告訴你的,可是後來跟茗心師姐和白辰師兄走了,沒來得及。再後來,這件事我也就沒想起來說,直到世明提起木棉村,這才又想起來。”
“眉毛上有顆黑痣的人...”齊慕言口中反複呢喃,他好像見過有這樣面容的人物,但一時卻想不起來。片刻之後,齊慕言問道:“那也就是說我體内有木棉紅丹,所以才生出了凝魂丹?”
“這我就不知道真假了,隻是那黑衣人确實是這麼說的。”蘇芷琪看齊慕言的樣子有些嚴肅,便也跟着正經起來。
“我雖不知你與這木棉紅丹的淵源,但我知道凝魂丹是要應天地之氣而生,凡胎□□确實很難結出。這木棉紅丹是萬年木棉的精氣凝結,在你體内化成凝魂丹倒也是說的通。”旋豐在一旁品着茶,慢悠悠的說道。
齊慕言的思緒一時有些亂,他想理順這其中的因果關聯,試圖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尤其是肖青雲與他的關系。正苦思冥想間,小門童笑着進來說道:“肖宗主讓各位去前廳一叙。”
跟着門童沿抄手遊廊來到前廳,肖青雲正端坐在内。看到三人進來,便起身相迎,上下左右的将蘇芷秋打量一番,又詢問了她為何出現在淩雲山的原因後,便感慨的說道:“好孩子,沒事就好。”
齊慕言見肖青雲有所觸動,随即說道:“不知肖宗主對天殺陣所知幾何?”
“肖某之前雖在月華宮修煉多年,但對天殺陣卻隻是略有耳聞,所知不祥。雲清師叔是東方位守護,天殺陣将由她開啟,借助掌教信物,再次獲得神力,将魔冢重新封印。”肖青雲說罷,眉宇間露出一抹愁容,“芷秋能逃出月華宮實屬不易,後面還要慕言你,護她周全啊。”
“這是自然,我定會以命相博。隻是,眼下有一事,想煩請肖宗主幫忙。”齊慕言說着,起身向肖青雲深施一禮。
“慕言,快起,有何事,直說便可。”肖青雲起身将他扶起,客氣的說道。
“就是木棉村,我們有事要去一趟木棉村,想請肖宗主指路。”齊慕言說明來意後,隻見肖青雲愣怔片刻,随後低聲問道:“你們去那裡幹什麼?”
“我們要去找一種花,慕言吃了可以提升功力。”蘇芷秋一臉天真的回答。
“哦,我上次去木棉村已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隻是不知那裡是否還有人在。”肖青雲眉眼低垂,神情頗為頹喪,過了片刻,繼續說道:“木棉村本是一處世外桃源,都是因為我一夜之間變成了修羅道場。我為此悔恨了半生。”
肖青雲去書案邊找出一個卷軸交到齊慕言手中,上面用朱筆标注了木棉村的具體位置。随後又叮囑了幾句:“你們此去,取到藥草便趕緊回來,萬不可重蹈我的覆轍。”
告别肖青雲後,三人離開青南宗便直接回了魔君府,齊慕言與憭無長老交代說自己要外出幾日。蘇芷秋也讓墨香收拾了個簡單的包袱,裝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和吃食,便與齊慕言和旋豐在前廳彙合。
按照卷軸上的标記,木棉村在鳳鳴山往東三百裡的柘山。具體位置不是很清楚,好在柘山雖高,但範圍卻不是很大。旋豐将齊慕言和蘇芷秋送到半山腰後,便将燭台交給齊慕言,自己回旭楓林。
沿着山道走了半日,齊慕言和蘇芷秋都有些乏累。二人便就近找了個的背陰處坐下休息,順便吃些糕餅補充體力。蘇芷秋對前面的山路有些抱怨,說道:“這圖上也沒有标記木棉村在什麼位置,這找起來可費老勁了。”
齊慕言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吃東西,剛吞下了手中的最後一口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慘叫。
蘇芷秋顯然也聽到了,她反應很快,直接起身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邊走還邊招呼齊慕言:“快,我們去看看。”齊慕言見狀,趕緊跟了過去。
撥開眼前的雜草,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正蹲坐在一棵果樹下呻吟。蘇芷秋趕緊上前,想詢問他的傷勢,一個不留神,沒看到地面的陷阱,差點被一個捕獸夾夾到,還好齊慕言反映迅速,一把将她推開,才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