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言醒來已是第二天黃昏,睜開眼看到孟天明和肖青雲正守在床邊。他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蘇芷秋的下落,憭無長老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芷秋被他們帶走了,還沒有音訊。”
齊慕言跌跌撞撞就要下床,被肖青雲攔下,“慕言,你别急,那人是沖着天緣縛去的,應該不會輕易傷害芷秋,畢竟天緣縛認了主,她是唯一能操控陰镯的人。”
齊慕言扶着床沿坐起,說道:“我已經失去她一次,不能再失去她。”
世明:“可是我們現在這樣,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就算找到芷秋也不一定能把她救出,更何況他們把她帶哪裡去都是未知。”
齊慕言:“小鹿。小鹿說他的秘境機緣是魔冢,芷秋會不會在魔冢?”
世明:“現在還不确定小鹿是被人利用,還是本就為玄影門的人,那木棉紅丹有毒,他若是被人利用,那之前說的話應是真的,芷秋在魔冢的可能性很大。但他若是玄影門的人,那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從在柘山遇見他就是一個局。”
齊慕言:“他人呢?”
憭無長老:“昨夜之後就消失了。”
齊慕言:“虛無裡面藏着本源之力,那搶走天緣縛之人若打開虛無,後果将不堪設想。那人法力高深,不像是人族。”
世明:“如果我們之前推測的沒錯,那人怕是龍華。”
肖青雲:“你是說傷害你們的人是玉華宮的龍華真人。”
世明:“雖然是猜測,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性很大。當年龍華以血為祭,是死是活各說紛纭,這麼多年都沒有現身,大家都以為他真的死了。”
肖青雲:“可是現在為什麼又重新出現呢?”
世明:“他定是通過天無秘境看到了千年之後的機緣,也就是我們的現在。他才策劃這一切,隻是現在還不确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現在救芷秋,或許有一個辦法可行。”
齊慕言:“什麼辦法?隻要能救出芷秋,以命換命我也答應。”
世明:“我們倆雖然打不過那人,天緣縛也沒了,但我們還有啟源獸。它有吞噬山河之力,如能得到他相助,興許還有幾分可能。”
齊慕言:“隻是那啟源獸似乎對我們倆多有防備,怎麼才能得到它的助力?”
世明:“它就是個吃貨,芷秋那天懷裡揣了荷葉酥去的,它是吃了荷葉酥才友善的。我已經吩咐下去,讓廚娘盡可能多做些,等下我們就去赤水潭收了它。”
齊慕言點點頭,轉身問憭無長老:“旋豐有回來過嗎?絕命那邊怎麼樣?”
憭無長老:“中間回來一次,墨辛已經被擒,現在絕命一切正常。”
談話間有人進來禀報,廚娘那邊已經備好。世明聽到,趕緊去到外面,果然看到一桌子的荷花酥。麻利的收拾到包袱裡,回到屋裡問道:“慕言,你能行嗎?準備好就可以出發了。”
孟天明趕緊上前扶住齊慕言,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若有什麼不适,我可以給你紮幾針,緩解一下。”
齊慕言點頭答應,肖青雲和憭無又叮囑一番,三人便一起去赤水潭。
外面的日頭已經快要下去,天邊的晚霞像是流動的胭脂水粉,一抹抹粉紅中纏着着些許的青黛與紫綠。來到山頂的洞内,祭壇仍是一片淩亂。一縷夕陽斜斜的灑進洞口,石壁内也像被塗抹了光輝一般,顔色甚是好看。
赤水潭在洞裡面,三人來到水邊,齊慕言随即劃破手掌,開始默念經文,啟源獸對齊慕言的血很敏感,隻一息,便浮了上來。隻是這回有些膽小,隻露了兩隻犄角在水面上,大腦袋則靜靜的浮在水裡,偷偷的看着岸上的一切。
齊慕言:“我是魔君齊慕言,上次和我一起來的是我的發妻蘇芷秋,我們為抽取你體内的本源之力,傷了你,你不要見怪。現在壞人将芷秋抓走了,我希望你能幫我把她找回來。”
齊慕言說罷,世明趕緊往水裡投進幾塊荷花酥。啟源獸好像聽懂一般,将整個腦袋露出了水面。看到世明扔下來的糕餅,猛的銜住,一口吞下。身子又往外探了探,世明便又扔下去幾塊。直到最後,世明直接把包袱裡的荷花酥嘩啦全都倒在岸上。
啟源獸一個躍步,出了水,蹲在地上大快朵頤起來。孟天明從未見過啟源獸,渾身閃着金光,甚是可愛。一向喜歡養小動物的他,忍不住也上前幾步,想看個清楚。啟源獸似乎對他身上的藥香,很感興趣,并不排斥孟天明的靠近。
眼看啟源獸快把荷花酥吃完了,世明有些着急的說道:“這貨等會吃完,不會又鑽水裡了吧?它到底能不能聽懂人話啊?”
“應該能聽懂,但也不能全懂。”一陣微風劃過,旋豐和阿顔出現。
阿顔:“慕言,天明,好久不見。世明你也還是老樣子。”
齊慕言:“阿顔姑娘好,剛才你說啟源獸能聽懂我說的話。”
阿顔笑笑,随即一道金光射在啟源獸的腦門上,它在地上撲騰幾下後竟化成人型,是個約莫四五歲的小女孩。
阿顔:“是的,妖獸一族有載,啟源獸是應天地之氣化生的,本來在無極島上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一萬年前,啟源家遺失了幼女,後來上古神魔之戰中,啟源一族滅絕。這小姑娘就再也無人提及,造化弄人,她竟被心懷不軌者在體内植入神力。一萬年都沒有長大,心智還是個孩子。”
齊慕言:“本源之力入體後,她已不再是原來的她,而是單純的被練做了器,也不知是誰竟這麼狠心,對一個小孩子下手。”
世明:“她,有吞噬山河之力?那這神力該怎麼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