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言:“不排除這種可能,先不去想天明與雲姚的關系,你方才說這蛇妖之前曾被天琪奪過内丹,這次又被雲姚奪去内丹。一個妖,就算再勤奮,且極具慧根,據我所知,至少也要一百年才能修出内丹,這裡面有些古怪。”
蘇芷秋:“你是說蛇妖後面有高人相助。”
齊慕言:“現在不敢肯定,但是雲姚沒有殺她,必是将來的後患。”
蘇芷秋:“蛇妖都被打成那樣了,短時間内應該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了吧。”
齊慕言:“但願,我時間到了,你早些休息。記住一條,以後不許再把我扔下,擅自行動。”
蘇芷秋剛想狡辯說事出緊急,但齊慕言的虛影已經消失,回頭看一眼桌上的四耳兔,隻得悻悻的說道:“知道了。”
從睡下到天亮,隻有兩個時辰,蘇芷秋迷迷糊糊的在夢裡,又看到了蛇妖幻術裡的那口深井。
裡面的黑氣比之前看到的更甚,将整間山洞直接樸滿。蘇芷秋揮着劍驅趕霧氣,體内的雷明之力像是被封印一般,怎麼都使不出來。
深井内忽然顯出一道亮光,直接就把人吸了進去。一條金龍在空中盤旋,蘇芷秋的整個身體都漂浮在黑暗中。
金龍忽然幻化成了人的樣子,是孟天明,他揮舞着神鞭,口中厲聲喊道:“芷秋,我會輕一點的,這都是為你好。”
蘇芷秋大聲呼喊着救命,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有重重的鐵鍊捆綁。天明的臉忽然消失不見,變成了雲姚,“不退去凡胎,怎麼救慕言?看來你并非真心。”
“慕言,慕言,救我。”蘇芷秋呼喊着從夢中醒來。窗外已是天亮,定了定心神,回想起方才的夢,仍心有餘悸,伸手一摸,後背竟已全部被冷汗濕透。
轉了一圈,發現四耳兔不在身邊,便将濕了一半的衣衫褪下,準備更衣,自言自語道:“什麼破夢啊,又來抽我鞭子。”
蘇芷秋越想越氣,氣的将手箍住腦袋,使勁的搖了搖頭,想把那畫面從腦子裡甩出去。
齊慕言剛去喝了水,蹦跶着回到床邊,看到蘇芷秋衣衫不整,蓬頭垢面的樣子,口裡叼着的半塊胡蘿蔔,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蘇芷秋見狀,忙将外衣取下,遮住胸前的肚兜,大聲喊道:“壞兔子,不許看。”
四耳兔乖乖的将長耳朵耷拉下來,蓋住眼睛,隻是悄悄的留了個縫縫。直到被蘇芷秋一把揪住,關進了籠子裡,四耳兔都還有些犯花癡一般,呆滞。
窗外小丫鬟聽到裡面有動靜了,便忙說道:“夫人說,等蘇小姐起來了,可去内室共用早膳。”
蘇芷秋嗯一聲,便穿好外衣,拎着兔籠子出了門。
内室裡,白辰已經無恙,看到蘇芷秋進來,忙将她迎進去,“芷秋,沒想到,你又救我一命。大恩不言謝,受我一拜。”茗心在一邊,也趕緊俯身就拜。
蘇芷秋忙将二人攔下,“還讓不讓我吃飯了,這一大早的,準備吓死我啊,昨天的夢就夠吓人了,你們倆還是放過我吧。”
白辰笑嘻嘻的将人讓到桌子前,又吩咐丫鬟再添點蘇芷秋喜歡吃的餐食,“夢到什麼了,師兄我好歹也是九星弟子,幫你解解夢的本事還是有的。”
蘇芷秋朝白辰做了個鬼臉,轉臉跟茗心說道:“師姐,我沒記錯的話,他當年就是用這招勾搭上你的吧。”
茗心聽罷,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可是他解夢真的很準,你可以試試。”
蘇芷秋搖了搖頭,“我這夢不解也罷,都是機緣,時間到了自然就解了。不說我了,他們倆還沒起來嗎?”
茗心往蘇芷秋的碟子裡夾塊點心,“沒呢,讓他們多睡會吧,這一晚上夠折騰的。”
蘇芷秋:“是啊,誰讓白辰師兄長這麼英俊潇灑的,蛇妖看一眼就被他迷住了。”
白辰:“好好的,說我幹嘛,你這挖苦人的本事,肯定是跟齊慕言那小子學的。”
齊慕言有口難辯,隻能惡狠狠的瞪白辰幾眼。
“主人,吉時已到。”外面的侍衛前來通報。
何時啟航是早就請好的吉時,可不敢耽誤半分。白辰整理好衣衫,便與茗心蘇芷秋一起随侍衛去了前廳的甲闆處。
祭壇已經擺好,祭天地,海神,和蒼生之母。這一趟是為了取随珠求雨,所以擲杯茭也是少不了的。
雖未請得聖杯,但笑杯未必就是不吉,且取珠勢在必行,所以白辰還是在巳時正點,下達了出航的命令。
一主兩輔,三艘巨船緩緩出港,引得周圍岸邊不少百姓前來觀瞻。紅魚村沿海的大街小巷也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