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顔來到桌邊坐下,将倒在地上的幾凳一一扶起。屋内的陳設都已被毀壞,也隻有這幾把凳子仍可使用。
她示意齊慕言和蘇芷秋坐下歇息,随後問道:“謝謝你們救下若水,現在說說,到底為什麼來旭峰林吧?”
蘇芷秋知道不好再隐瞞,便直接說道:“我們此次就是為了尋若水而來的。”
阿顔有些不解,齊慕言繼續說道:“本源之力在若水體内存了萬年,他們之間到現在都還有一絲聯系。”
阿顔,“我知道,這就是為什麼我拜托芷秋去尋回生草,給若水做藥引,想要改善她的體質,徹底切斷與本源之力的聯系。那力量太過強大,以至于若水的身體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蘇芷秋:“阿顔,回生草并不生長在澤南之地,那裡除了無根木,便隻有一頭火魯。天沐神君說,現在破局的關鍵是我能繞過虛無,直接将本源之力喚回。”
阿顔眉宇緊縮,聲音顫抖的說道:“所以你想将本源之力再引回若水體内,不可,萬萬不可,我決不同意。”
蘇芷秋見阿顔有些激動,便趕緊安慰道:“不是,不是,是将本源之力引到我的體内,若水不會受罪的。”
齊慕言:“隻有這樣,我的混沌魔魂和芷秋的元力神功加在一起,方可與谷真一戰。”
阿顔:“神君真的這麼說?”
蘇芷秋點點頭:“是的,這是唯一的破局之道。”
阿顔還要再說什麼,一旁的若水忽然開口道:“阿娘,我願意幫芷秋姐姐,若水也想殺了壞人,給阿爹報仇。”
阿顔聽若水如是說,便又紅了眼圈。若水輕輕的為她擦拭眼角的淚水,“阿娘不哭,我會保護你的。”
蘇芷秋見若水這麼懂事,心内也是一股暖意,随即給齊慕言使個眼色。齊慕言便開口道:“阿顔,我齊慕言在此起誓,為了旋豐,拼死也要護你們娘倆周全。”
阿顔聽齊慕言如此說,便不再言語,隻能點點頭,又叮囑若水,“待會,疼就喊出來,有阿娘在。”
若水乖巧的點點頭,起身來到蘇芷秋身邊,說道:“若水全聽芷秋姐姐吩咐。”
蘇芷秋在若水肩頭拍了拍說道:“好孩子,姐姐一定速戰速決。”
齊慕言見狀,當下便布下結界,瞬時整個房間都被籠罩在微微金光之中。衆人來到床邊,将若水安置在正中,齊慕言和蘇芷秋則在她一前一後,盤膝而坐。
齊慕言将魔魂之力注于若水體内,不一會,她便失去了意識。随着越來越多的魔魂之力進入若水天門,若水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一刻鐘後,齊慕言朝蘇芷秋使了個眼色,緊接着,蘇芷秋忽然整個人淩空而坐。
若水額間的花钿顔色愈發鮮豔,緊接着是一聲痛苦的呻吟,阿顔在旁邊看的百感交集,但也不敢出聲。
猛地一道白光進入到蘇芷秋體内,那光芒如佛光萬丈,耀眼奪目。整個人頓時感覺那句泥塑的身子像是被撕碎了一般,每一個毛孔都被金光充斥。
若水因支持不住,倒在了床上,她身後的蘇芷秋也在片刻之後,白光散去,暈倒在若水身邊。
阿顔趕緊上前,将兩人扶正,又在二人頭下墊好枕頭,這才問道:“方才到底怎麼樣了?他們二人可有危險?”
齊慕言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沒事,可能隻是需要休息。”
阿顔:“那就好。你也休息一下吧,這裡我來照顧就好。”
齊慕言雖然已經很累,但還是對阿顔說道:“你的傷。。。”他欲言又止,“谷真使的應是魔魂之力,我們功法同源,你若信的過,我可為你療傷。”
阿顔一驚,面露喜色:“真的嗎?若我真能免于一死,那若水便也有了依靠。”
齊慕言示意阿顔,在桌邊坐下,伸出右手在阿顔面門一揮,便探知了她的傷情。随後調息運氣,将阿顔的經脈重塑一遍。
“一個時辰之後,你的脈象便可恢複。後面旋豐也要拜托你好好看護。我定會尋得法子,将他喚醒。”齊慕言說罷,竟咳出一口血來。
齊慕言上午剛突破的功法,還沒來得及穩固,現在接連耗損靈力,傷了根本。
阿顔趕緊将人扶到外間卧榻上休息,自己則在一邊打坐調息。
一時間,屋内寂靜無聲。時間像是不好意思打擾四人,溜的飛快。最先醒過來的是若水,她搖了搖身邊的蘇芷秋,沒有動靜。便一個人下床後來到阿顔身邊,輕聲呼喚:“阿娘,阿娘。”
阿顔睜眼看到面色紅潤的若水,驚喜的喊道:“若水,你的花钿沒了。這下,再也不用吃藥了。”
若水很開心,努着嘴說道:“阿娘,我做了一個夢,芷秋姐姐把捆住我手腳的一根巨大藤蔓給砍斷了。但是那藤曼卻将她纏住,并且吞了下去。”
一旁的齊慕言聽到母女二人的對話,意識到大事不妙,忙起來朝床邊走去。用力的搖了搖蘇芷秋,沒有反應。随後便用手量了一下額頭,滾燙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