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聲音卻一下輕了起來:“到家了嗎?”
連面容都柔和霧化在水中。
電話那頭,語氣帶着驚喜: “嗯~”
“好,我挂了。”别青雪指尖落在手機背輕敲了兩下,沒想到還能說什麼。
也沒想出來打電話的緣由。
卻聽到那頭反問她: “你呢。”
别青雪走在巷口,風落下回響,燈火閃明在巷外的街道,她走進黑暗中笑了笑,撒了個謊:“到了。”
也提前道:“晚安。”
*
家長們好不容易不在家,周末,喬青融徹底放開了玩了兩天的電腦,等到稍微醒神過來,周末已經進入倒計時。
她稍微醒神推開房門,在木欄杆往下打量,客廳打掃很幹淨。
甯玩冬已經把家裡打掃了一遍,連兩個人行李都收拾完了,正坐在沙發把疊好的衣服裝行李箱。
喬青融這下報複性玩遊戲的負罪感徹底消失,撒歡地抛下樓梯:“有妹妹真好啊哈哈。”
甯玩冬疊衣服的手沒停,耳朵悄悄紅了,沒忍住彎着眼睛笑了笑。
喬青融打了個哈氣走近,把行李丢進箱子,跪上壓了下行李箱拉上拉鍊。
“完事兒。”
甯玩冬視線随着行李挪動,發現它們已經被粗糙地丢進了箱子,機械化做事的進程被打亂。
她咬了咬唇,生了三秒的悶氣,把手上的衣服又重新疊了一遍。
過了一會甯玩冬又彎着眼睛,笑得像是棉花糖一樣甜。
喬青融看着甯玩冬傻氣的表情變幻,能猜到一些她因為強迫症,估計腦海裡曲線線條估計又在扭曲拉直中。
她樂得逗她,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喬女士的信息還沒回:“周末咋過的。”
“出去哪裡買的東西。”
“還去哪裡逛過?”
甯玩冬隻說了商場和古城。
喬青融噼裡啪啦把這兩個簡短的詞,融入到她編造的周末姐妹行程勞動故事中。
期間甯玩冬較真地指着某句子糾了錯,表示汪将軍并沒有用毛擦過地闆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比喻,地闆的幹淨。意思是地闆幹淨地像是汪将軍的毛擦過每一個地闆角落一樣。”
喬青融一股腦地發給了喬女士,“你語文作文是不是不用比喻!”
“用的。”甯玩冬搖頭,隻是汪将軍會掉毛,這樣形容不幹淨。
她把汪将軍抱在懷裡把毛梳幹淨,幼稚地小聲嘀咕:“以後姐姐拖地離她遠點。免得她把你當毛拖啦。”
喬青融看着這狗躺甯玩冬懷裡親昵的樣憤恨道:“呵呵。不僅當小毛拖。還用蠢狗的臉刷廁所呢!”
“誰讓你是個蠢狗狗。”每天對她哼氣汪叫,沒見它乖過。
看見喬女士審閱信息,喬青融徹底放松了。
喬青融軟癱在沙發中,忍不住哀歎:“周末怎麼這麼快……”
*
百程的遊園會辦在離城區較遠人煙稀少的自然古鎮,遊園會算作是綜合素質的自然實踐分,所以基本上全員都有參加。
甯玩冬坐在最後排靠窗的位置上閉着眼。身邊的位置坐着王戀茵,柳柏則一個人占了另一邊三個位置,歪斜着身體臭着臉。
車開動沒多久,甯玩冬睜開了眼,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左邊,把鼓囊的書包打開拿出了一盒東西,遞向左邊。
“給。”
柳柏煩躁地翹起眼皮,看見白皙柔軟的手握着一盒方正的東西,“什麼東西。”
甯玩冬指了指耳朵背面:“暈車貼。”
柳柏偏開眼神懶洋洋躺下:“誰暈車。”
甯玩冬把盒子拿回來拆開,單拎出一張貼紙重新遞過去。
王戀茵此時也轉頭看向柳柏,烏黑的眉半挑一貫的臭着臉看起來脾氣很差,往常柳柏上下學也是坐的私家車,沒看出半點暈車的迹象。
柳柏會暈車嗎?
柳柏确實一上車就聞着這車難聞的皮質味想吐,車一動起來更是煩躁的頭昏、
但被這麼快戳破,她也有些驚訝,于是嘴硬起來:“我不暈車。”
“但你拆都拆了我就用呗。”
甯玩冬指了指耳朵後的位置,看着柳柏貼好,又把帶來的小零食放到了王戀茵的手心:“給你吃。”
完成。
她心裡的任務壓迫感消失了,又心滿意足地歪回玻璃窗和座椅的角落,在微顫的窗上閉上眼。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