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禮不可置信,一雙眼睛蓄滿淚,“你當時不是這麼說的。”
“對,當時為了顧及你的面子才那麼說,包括剛剛在辦公室,都是為了照顧你的面子。我一點都不喜歡你,這下懂了?”
見她不答,燕深低吼,“聽懂沒有?”
“你快放開她!”季唯意過去拉開燕深,擋在李禮身前,替她留出空間,“今天的事多謝你,你說完了可以走了。”
燕深别開臉,咳了聲,“我不走,我還有事和你說。”
季唯意莫名其妙,“可我又不認識你。”
“你們說吧,我先走了。”李禮說完也不看兩人,捂着臉轉身往樓梯處跑。
“李禮——你放開我!”
被季唯意瞪着,燕深不怒反笑,“你怎麼還是這麼有正義感?”
“你什麼意思?我們之前見過?”
“你的問題先等一下,先回答我之前問你的問題。”
季唯意這才想起他在小胡同裡,問自己的字是哪兩個字。
“唯一的唯,意思的意。”
眼前忽然有什麼閃過,燕深有片刻恍惚。他蹙着眉瞧着季唯意坐看右看,最後看向她頭頂的包,“你是不是把腦子撞傻了?再說你怎麼從首都轉學到鵬城了?季聞述怎麼成你哥哥了?”
“首都?我沒去過那裡。”季唯意覺得燕深可能腦子有問題,不想和他多說,“你可能認錯人了。”
他抓過她的手腕,摸上她左手小拇指側的疤痕,“不可能認錯!”
“......”
院長辦公室裡,季聞述也不再多說,留下自己的要求後起身離開,姚盛達在身後攔住他,“聞述,你等等。”
“姚叔叔還有什麼要說的?”
“聞述,我和你爸爸怎麼也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姚叔叔。”季聞述從他手裡抽走胳膊,笑道,“等我哥出差回來,我會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和他說清楚,包括您說我哥哥霸占着鵬城商業經濟......我也會一一轉達。”
“你真的認錯人了!”
“那你說你手上的疤怎麼來的!”
門被關上,刻意壓低聲音的争吵和鞋底摩擦聲引地季聞述循聲望去。見燕深正抓着季唯意的手将她抵在窗邊,季聞述瞳孔一震,飛身過去扯開燕深。
“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我還想問問你在幹什麼,你們家在幹什麼!”
燕深說着就要扒開季聞述拉走季唯意,卻被季聞述反手控制住,痛的燕深嗷嗷叫。他轉頭去看季唯意,卻見她在季聞述身後,。
“你們?到底是怎麼了?季唯意,你失憶了嗎?”
少年的怒吼響徹在走廊,語氣裡的無助和憤怒也讓季聞述擡眼從正面瞧他。
一雙英眉下的那雙眸子和季唯意的竟有七八分像,可以說擋住他的下半張臉,燕深的上半張和季唯意的别無二緻,分明就像男版的季唯意。
像是知道了什麼,季聞述收了束縛着他手臂的力道,轉頭對季唯意道:“唯意,你先去車上等我。”
季唯意點點頭,聽話離開。
随着腳步聲愈來愈遠,燕深揉動着胳膊擡眼看他,“把她支走幹什麼?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走廊窗戶半開着,沁骨的風帶着屬于嚴寒的冷意,吹散了微弱陽光下的點點暖意。白牆上印着兩人被拉長的影子,四周安安靜靜的,就連風似乎都放慢了腳步。
季聞述的聲音很輕,輕到燕深險些沒聽見他說什麼。
“季承盛是你什麼人?”
......
黑色邁巴赫上,季唯意抱着書包等的昏昏欲睡,直到司機不小心打了個噴嚏才驚醒了她。
透過後視鏡,司機瞧見季唯意睜開眼,抱歉笑笑,“不好意思小姐,吵醒您了。”
“沒事,我沒睡着,最近天氣降溫,師傅您多穿些别着涼。”
“好的。”
“師傅,今天哥哥怎麼會去學校找我?”
“好像是先生接到電話,我在前面也聽不真切,然後先生就很着急地下車,囑咐我在這裡等您,要是看到您出來給他打電話。”
這麼說着,車門被拉開,季聞述上了車。
他按壓着眉心,低聲道:“走吧。”
季唯意偷偷看他,見他眉心蹙着似乎很疲憊的模樣終是沒有開口,轉頭看向窗外。
“想問什麼就問吧。”他疲倦地一掀眼皮,“我又不會不告訴你。”
季唯意心下一喜,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唇邊,“燕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問我——”
“他認錯人了。”季聞述打斷她,“還有要問的嗎?”
“哦。”
“找姚近葉麻煩的小混混是你找的嗎?”
倚着靠背閉目養神的季聞述睜開眼,目光冷清,透着淡淡的疏離。
季唯意被她看的不自在,下意識别開眼。
“看着我。”他啟唇。
目光交接,季唯意被迫承受着他的怒意。
“你這麼想我?用龌龊的手段?”
“我......我沒有,我隻是在想太巧合了,要不你今天出現在學校是為了——”
“為了接你,為了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