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蘿放任自己不去想以後,也不去想那些警示的話語,隻感受覆在她手腕上的溫度。
但很快這樣的時刻就接近尾聲,當丹楓停下腳步的時候,她擡頭看去發現已經到聽楓院前。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松蘿在這一刻很理解短生種為何會時間焦慮。
“師父。”松蘿收起一路上的小心思正色喚道。
手腕并沒有被放開,丹楓就這樣的姿勢看向她:“你回房間去換衣服。”
聽起來好像他不回去,松蘿連忙問道:“那你呢師父?”
“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看着丹楓的臉,她皺起眉頭垂眸問道:“是不是今日松蘿給師父惹了麻煩。”
“不是你的問題,今日你做得很好。”
“真的嗎?”她小心翼翼擡眸。
“嗯,我去去就回,無須擔心。”
手腕上的溫度消失,她轉身走到聽楓院門前再回身乖乖站好笑着道:“那好,我去給師父你做一些點心,等你回來就可以吃!”
“你的膝蓋有傷,不要勞累休息就好。。”
“不累不累!”她拍了拍膝蓋揮揮手,“一點事都沒有,師父早去早回。”說完轉身輕快向聽楓院中跑起來,很快就看不見身影。
直到松蘿身影消失,聽楓院門外的丹楓都沒有離開,而是轉頭看向那支長出牆去的楓樹樹枝。
按松蘿的說法是,楓樹也向往牆外的世界,就随她生長去吧不要修剪了。
背在身後的手發出瑩瑩綠光,一個黑影迅速出現,跪在丹楓身邊。
“龍尊。”
“調一些人寸步不離地保護松蘿,有任何事情都立刻向我彙報。”
“是,龍尊。”
黑影暗衛來無影去無蹤,連龍師都掌握不到他們的動向和人數,曾好幾次因為這事與他争論。
因為龍師們認為他們不可控,這種人身負武力是非常可怕的。
但丹楓卻沒有理睬這樣的發言,暗衛是持明羅浮龍尊的親衛也是唯一的後路。
如果不是自古以來身邊有這樣一支暗衛,想來有些龍師的心思更加不可壓制。
龍師和其他人一樣,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小團體,好的壞的中立的……持明族就是在這樣‘吵吵鬧鬧’中一直延續至今。
不知道其他四位龍尊與龍師相處如何,至少丹楓覺得自己對待龍師們已經仁至義盡,但也着實架不住每次議事都有新的‘異想天開’。
一到這種時候,丹楓都很想把議事廳拆了完事,或者把龍師們一起打包扔進古海清醒一下。
“你清醒一點濤然!”風浣跟在怒氣沖沖的濤然龍師身邊苦口婆心勸慰道,“龍尊上次就否了你這個提議,你這不明擺着和他對着幹嗎?”
濤然立刻停下回頭看向風浣:“天地良心,老夫從來都是為了龍尊為了持明族着想,那女娃留不得!”
“你這是何苦呢?不就是個女子嗎?龍尊既然喜歡就由他去吧。”
“不行,她要是持明族女娃,我就當龍尊留個近侍,但她不是,甚至都不是仙舟人,我持明族留不得這樣的!”濤然态度異常堅決。
“你看看你,老古董,”風浣背手搖搖頭,“仙舟現在化外民多了去了,現在是大融合時代,你怎麼就跟不上潮流呢!”
“跟跟跟,你最潮流行了吧,”濤然整理一下胡須轉頭,“她是一般的化外民嗎?這些年我們連她一點底細都不知道,要是她對龍尊不軌怎麼辦,我可就這一個龍尊!。”
“松蘿能對龍尊不軌?!”風浣震驚地審視他,“你是不是最近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我……”
“吵吵吵,吵什麼吵,煩死了,”宅子裡傳來一聲嚴肅女人的聲音,“不怪龍尊,我都想把你們趕出去。”
“哼哼……”濤然偏過頭背着手表情看上去還有些委屈。
屋子裡傳來腳步聲,很快一位身着紫色衣服的女人出現在視野中。
女人墨黑的發絲中夾雜着一些白色,一手叉腰一手還拿着拂塵,聲音嚴肅沙啞:“又是在龍尊那兒碰一鼻子灰後來我這裡吵,煩不煩。”
“雪浦,”風浣立刻上前回答道,“我可是阻止了濤然的,他不聽。”
雪浦悠哉走到濤然跟前拂塵一甩,坐在石凳上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是我,我也不聽,我們龍尊多大的人了,還得聽你們這些糟老頭子的話。”
“你才糟老頭子呢!”濤然不服輸回怼道,“我才多少歲?雪浦,你不知道今天的情形。”
“我怎麼不知道了?就準你放眼線在松蘿身邊?”
“那你知道還在這裡待得住!”
雪浦翻了個白眼:“你們去了然後呢?還不是來我這裡哭。”
“我可沒哭,我一定要想辦法把那女娃從龍尊身邊弄走。”
“那你想到了嗎?”雪浦随口一問。
“想到了,就在長樂天的時候。”
雪浦端着茶杯的手頓住,她擡頭看向濤然不相信問道:“什麼方法?”
“相親。”
“上次龍尊就給你把這個提議否了,你這……”風浣恨鐵不成鋼揮了揮袖子。
“故事重提,看樣子濤然你信心十足啊。”
“當然,”濤然提着衣服下擺坐到雪浦對面的石凳上,“不過這件事需要你去做。”
漫不經心吹了吹茶水,雪浦慢悠悠喝了一口感歎一句好茶後才回答道:“我憑什麼幫你。”
“你!”
一隻手出現在濤然跟前,雪浦淡淡道:“這個數,外加你府邸的半數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