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遠心裡笑了下,還好,還挺聰明的。
他下床,撿起地上的外套,慢條斯理的穿在身上。
随後轉回頭眼中有些濕潤:“哥哥沒有覺得不适,是因為我的尺寸比較小,昨天哥哥說不介意的,也對,應該沒有人會不介意這件事。”
“對不起哥哥,我昨晚做的不好,沒讓你盡興。”
雲星爍下意識朝他腰腹下的位置看去,反應過來忙慌的躲開他的眼眸。
等他再轉回來視線時,就隻看到了顧辭遠開門離去的背影。
雲星爍看着滿地的狼藉,心好像疼了下,不知道為誰。
他走進洗手間,才發現洗手間更加狼狽,花灑垂在地上,浴缸裡還有半缸的水。
洗漱台上的牙膏牙刷都在地上橫七橫八的躺着。
雲星爍看着瓷白的洗漱台,忍不住想到了黃色的顔料。
他是不信剛才那個人喜歡他的,這樣的他胖的跟豬一樣,自己都不喜歡。
可是......他為什麼能對着這樣的他有這麼激烈的沖動呢!
房間的淩亂可以造假,可是那視頻裡面的聲音......
想到聲音,雲星爍心髒猛的窒息了下,要是視頻流出去,他這輩子都無顔再見江東父老。
肯定要找個荒山野嶺,孤苦伶仃的度過一生,或者也不用活了。
忙走回床邊,那個手機還在。
第一反應,雲星爍覺得這是顧辭遠故意遺漏下來了。
可是打開才發現,手機沒設密碼,上面通訊錄是空的,聊天軟件更是不曾下載。
檢查下來,整個手機除了那個純黑的視頻,隻有幾張吉他和鋼琴的照片。
雲星爍不懂吉他和鋼琴,但是這照片顯得很高級,不知道是拍攝技術好,還是實物比較珍貴。
給助理打電話讓他送套衣服過來,雲星爍披着浴巾,在浴室裡找到了被自己撕扯壞的衣服。
心亂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有什麼樣的情緒。
最後雲星爍伸出自己的食指,看了又看,他是第一次,就算那個人隻有手指粗細,應該也留有不适感吧?
雲星爍對着食指又看了好一會,又有些不敢确定,畢竟有錄音那個鐵證。
一時間腦子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拔河拉扯。
黑色襯衣的扣子被拽掉了幾個,顧辭遠把外套的拉鍊拉上。
下了樓才發現靜音的手機有一個未接來電。
備注是:哥
顧辭遠回撥了過去,響了好一會對方才接起。
電話裡傳來聲音:“喂。”
顧辭遠叫了聲哥。
帶笑的聲音道:“你昨天怎麼夜裡打我電話,大晚上的不睡覺想找人聊天?”
顧辭遠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高樓:“嗯,現在沒事了。”
剛散會的王石淮按了下太陽穴,顧辭遠這次回來話少了很多。
想起那天車裡的話,他遲疑了下,開口說:“你想不想見見媽媽?”
下午的街上行人不多,帶着鴨舌帽的男人猛的頓住腳,他想說一句不想的,可是字眼卡在嗓子裡,怎麼都無法說出口。
王石淮:“媽媽說在家裡要給我辦個26歲生日聚會,我回頭跟她提一提。”
顧辭遠無法否認,他死寂的心跳動了下:“跟她提讓我回去嗎?”
其實他們兄弟兩個,很有緣分,同一對親生父母,也是同一天生日。
王石淮在電話裡歎息了一句:“辭遠,别着急,慢慢來。”
早有所料,顧辭遠扯了下嘴角:“哦。”
“我跟媽媽商量下,聚會到時候讓年輕的一輩帶上面具,讓你回家一趟。”
若是沒有那段記憶,顧辭遠會高興的說謝謝哥。
可是此刻,他難以說出那句話。
“好。”
其實,就算不戴面具,她也認不出自己,上一次見面,好像是他五歲的時候。
他今年21歲,算下來16年了。
“還有你上次提的事,我前兩天和爸說了,爸說等他空下來找你,我想着剛好生日那天我們碰一下,商量商量看看。”
顧辭遠輕踢了下輕飄飄的樹葉,看着它飛都飛不起來,哦了聲。
“你前幾天要的歌寫好了,等下發你。”
王石淮詫異了下:“這麼快。”
随後輕笑道:“真是,不愧是我弟弟。”
挂了電話,隔了五分鐘,王石淮收到了顧辭遠發過來的三首歌。
他按了辦公桌上的公司内部電話,叫了音樂制作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