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遠一步步走進,雲星爍坐在車裡,頭皮開始發麻。
他眼睜睜的看着顧辭遠拉開車門,不打招呼的坐了上來,然後......看着他來了一句。
“哥哥,你果然是愛我的,來接我了。”
有了剛才利索捆綁的兇猛,現在眨眼扮可愛的顧辭遠讓雲星爍脖子涼了下。
有種大尾巴狼裝小白兔的既視感。
雲星爍:“你好好說話。”
顧辭遠無辜的看着他:“哥哥,我就是好好說話的,你是讨厭我的聲音?明明那天晚上你說我聲音很性感的。”
雲星爍有些頭疼,尴尬着尴尬着,好像還是習慣不了。
主駕駛的周周被他們倆逗的笑出聲來。
打破尴尬,回頭問顧辭遠:“那個你好,我是星爍的助理周周,你叫?”
顧辭遠:“你好,我是哥哥的男朋友,我叫森森。”
雲星爍懵逼的看向顧辭遠,周周驚恐的看向雲星爍。
過了十幾秒,雲星爍的手機震動了下,他拿起來看。
周周:哥,你居然玩替身梗?
就算不用表情,雲星爍也看出了周周震驚心裡。
雲星爍:我沒有。
周周:沒事沒事,我懂我懂。
和顧辭遠說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讓雲星爍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周周身子側着,面朝後舉了舉手:“那個,我問問,你一直叫星爍哥哥,你多大?”
顧辭遠嘴角揚起一抹笑:“還有十天,是我十九歲生日,哥哥要陪我過生日嗎?”
周周:......噗。
雲星爍瞳孔猛的睜大,他是能看出來顧辭遠年紀不大,但是實在沒想到才19,不,還沒到19。
兩個人心裡同時冒出來一個念頭:還好是18歲朝上,不是18歲以下,不能再小了,要不然犯法了。
顧辭遠側了側身,裝作看車窗外,隻是嘴角的笑意快要壓不住。
他剛才要是說沒到18,雲星爍是不是會吓的飛起來。
還有10天,是顧辭遠21歲生日,每年都是自己過,今年...不用過了。
他是被邀請的客人,帶着面具去王家,參加他哥的生日宴。
不過一瞬,顧辭遠臉上忍俊不禁的笑意就随風飄散而去。
雲星爍猶豫再三,提了句:“你和吳導演有過節?”
顧辭遠:“我和他沒過節,他欺負哥哥,我給你報仇。”
這話讓車裡的其他倆人都愣了下,随後對視一眼,雲星爍看向顧辭遠說了句:“什麼?”
顧辭遠把手伸到口袋,摸到裡面的煙盒,随後又把抓到的煙盒松開。
“哥哥喝的那杯酒有問題,我就看看有沒有機會抓住證據,他欺負哥哥,我替哥哥報仇。”
周周下意識問:“你怎麼知道是那杯酒的問題?”
顧辭遠:“嗯...可能是因為我比較聰明。”
雲星爍心裡閃過酸澀的味道,他這是被一個19歲的小孩保護了嗎?
果然,沒經現實捶打過的人都比較單純,一腔熱血。
車上一時安靜了起來,雲星爍偷偷的看了顧辭遠兩眼,眼裡是他自己都難理解的複雜。
X愛是老天給的作弊神器,R體的親近能迅速拉近心靈的熟悉。
雲星爍知道自己愛的是誰,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保守了,對第一個占有,或者是和自己有過親密接觸的人,總歸是做不到視而不見。
如果是他強迫的,雲星爍可以厭惡他,把他丢棄在一邊,可是......是自己求着他做的。
雲星爍頭轉向車窗外,心裡一時複雜的難以言說。
“周周,你可以先下車嗎?”
周周視線在兩人身上看了下,推門下車走到十步遠外。
這裡的路燈燈光偏柔,消除了秋夜的蕭瑟。
雲星爍握着手機,試圖解決這個問題。
吳導演的事有些重,他不知道如何說,隻能跳過這條。
放軟語氣說:“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喝了不幹淨的東西,所以才失了理智,所有的話都當不得真。”
“我知道我們的差距,你和我無論有沒有到底,都是你吃虧的,你如果有事需要我幫忙可以直接說,我希望我們可以正常溝通着解決這件事。”
雲星爍糾結着措辭:“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說那些暧昧不清的話。”
因吳導演的事,雲星爍遲疑了會,又補充了句:“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可以當個朋友。”
雲星爍做好了應對各種話的準備,不曾想顧辭遠隻是安靜的點點頭,說了個好。
顧辭遠手握上門把手:“再見,哥哥。”
今夜無星無月,天空像一塊巨大的黑布,隻有路燈像盡職的哨兵一樣堅守崗位。
雲星爍下意識問了句:“你去哪?”
現在已經很晚了。
顧辭遠沒了那種撒嬌的勁,聳聳肩無所謂道:“還沒想好。”
“走了。”
黑夜像個漩渦,吞噬了所有人,雲星爍隔着玻璃,看着顧辭遠沒回頭的往前走。
他單肩背着一個黑色的包,走了幾步,從裡面拿出來一罐啤酒,看動作是打開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