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是永久,可能會因為強烈刺激失效。它沒幫到我是因為它讓我看清了人,看清了他們的醜惡,明白了自己孤獨的處境,再次回到北荒,我所愛的一切都變了,或者說他們本就不存在,是原本的我美化了他們。自始至終,我都是一個人。倘若先前的我能選擇,我該注射藥劑嗎?”雲兒敞開心扉說出了自己一直思考的問題。
“雲兒,你今年幾歲?”沈書淮問。
“26歲。”雲兒有些驚訝,這還是沈書淮第一次叫雲兒名字。
沈書淮笑了笑,說:“26而已,你還有大半輩子呢,你怎麼知道你會一直一個人?”
沈書淮問住了雲兒,雲兒說:“我想象不到自己這種人未來會遇到.....”
“會遇到,我不就你的朋友嘛。正好我也蠻孤單的,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就是朋友了。”沈書淮打斷了雲兒的話,也打斷了他的悲傷情緒。
雲兒眼中閃着淚花,說:“我害了靳先生,你會原諒我嗎?”
“我就沒生你氣,當初對你有些激動,是心疼你被别人當槍使。之前我不是也說過嗎,隻要你把實情告訴我,我一定會保護你。”沈書淮說出了自己早就該說的話。
沈書淮通過電話聽出了雲兒的悲傷,和當初哥哥自殺前的感覺一樣。雲兒和哥哥太相似,相似到沈書淮恍惚間以為電話那端的是哥哥。
實際上沈書淮想說的是即使一直一個人也沒什麼的。可沈書淮不知道雲兒經曆了什麼,或許他已經一個人熬過了太多,自己沒有資格要求他堅強。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許久,沈書淮收起自己的情緒,問:“雲兒,你還在聽嗎?”
電話那端傳來輕輕的哭聲,伴着哭聲,雲兒這些年受的委屈一并宣洩了出來,哭了好久,久到衛生間門外的人催了一遍又一遍,久到雲兒改變了自殺的想法。
沈書淮說:“先挂了,我們短信接着聊。”挂斷電話後沈書淮在一排等着上廁所的人注視下回到了座位。沈書淮連聲道歉,羞的不敢擡頭。
魏題旻不合時宜的抱怨道:“拉屎這麼費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