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塵向來嫉惡如仇,如今這樣表明态度站在他這一邊,是腦子壞了?而且她不是很尊敬戒律長老嗎?
戒律長老脾氣硬的很,且為人古闆,宗主犯錯,戒律長老都可以量刑。剛才那句是,可不像别人畏懼權勢之後就會罷休,他知道戒律長老真的會拿着席清的錯處去找司念塵要交代。
席清小聲喚道:“師尊。”
司道沒回應他,而是看向衆人:“今日無事,諸位長老便去忙吧。”對席清心有餘悸的那些人不敢違逆司道,隻是覺得宗主也太過護短,隻能以後抓到席清的錯處再懲治他。
遣散衆人,司道走下台階,路過席清時回頭,“還不走?”
席清沉默,但跟上了司念塵。
兩人去了司道的住處——淩雲峰。這裡叫淩雲峰沒有什麼壯志淩雲的意思,隻是因為高,雲層在半山腰處環繞。
以往司道都是直接飛上去的,如今沒有靈力,她也懶得畫符擺陣,就那麼一步一步地走着。
席清跟在她身後,看這天色,要爬上去,可能就到晚膳的時間了。可是師尊在前邊走,他又不能一下飛過去,心裡着急的很。
司道沒有回頭,語氣不冷不熱,“你急什麼?”
席清支吾着說:“我沒着急。”他才剛回道衍宗,所有人都以為他失了憶,這時候他不好說要去見司情。
司道停下來,隻覺得自己這淩雲峰,果然是太高太冷。她邊畫陣法邊說:“去紅塵閣找司情長老吧。”話落,人踏入陣法中,消失不見。她這樣的脾氣,沒人願意接近才是正常的。
陣法将司道傳送到寝殿門口,她不想應付那許多事,隻想休息。
席清當然是想現在直接去找司情。可現在離晚膳的時間還早,而且師尊剛才那樣維護他,他若是扭頭就去找别人,也太過奇怪。所以他取出劍,禦劍追到峰頂。
司道注意到席清沒走,站在石階路的盡頭等着他。
很快,一道劍影劃過,席清站在她面前。司道指了指東邊挨着棵樹的那座院子,“你以前在那座院子住,裡邊是收拾好的。”
席清再看見那座小院,心中竟湧上幾分傷感,以前他在這裡,明明也很快樂的。他把視線收回,“多謝師尊。”他得盡快回到前世的修為,再提高,隻有能超過司念塵,才是絕對的安全。
他又問道:“師尊,我想去藏書閣,不知該怎麼走?”
司道想着自己也無事,便答道:“我陪你去。”席清卻是又補了一句,“有地圖嗎?”
兩句話同時出現,司道轉身,“你屋子裡有,自己去找。”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席清能感覺到,司念塵剛才是不高興了。雖然她常年冷着一張臉,可他就是能很清楚的看出司念塵情緒的變化。
他想了想,還是對着司念塵背影說了句,“多謝師尊今天對我的維護。”司念塵腳步滞了一瞬,然後走進院子。
席清去屋裡拿了地圖,去藏書閣。提升修為于他而言最為要緊。
傍晚,席清熟門熟路去到紅塵閣,司情正将飯菜擺到桌子上,見席清進來,笑着招呼,“清兒,快過來坐。”
司情把一壺女兒紅放在席清手邊,給他夾菜,“以前你師尊為了你修行不許你喝酒,你總是跑到我這裡來,這女兒紅,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
見席清神色淡淡,沒有特殊的反應,她才想起席清沒有以前的記憶,“抱歉,我再見到你太高興了,竟忘了清兒已經失憶了。”
席清怕被人看出自己是假失憶,所以才裝成那樣的,見司情長老又難受起來,他忙說道:“師伯準備的确實都是清兒愛吃的,雖然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但我知道,師伯一定是對我最好的人。”
司情給他端過一碗酒釀圓子,“你這孩子,向來愛吃這些甜食,所以才嘴這麼甜吧。”
席清舀起酒釀圓子慢慢送進口中,笑着說:“是師伯對我好,我脾氣可壞了。”
吃完晚膳,席清又和司情說了好久的話,問着她以前的事情。
聊到一半,外邊弟子端着藥碗進來,“師尊,您該喝藥了。”
席清有些緊張,“藥,什麼藥?”司情長老本身醫術就不差,他以前從沒見過司情生病,除了為了救他而斷腿。
司情沒有細說,拿過藥碗就将藥喝完了。她說:“老毛病了,修仙又不是真的仙人,怎麼會不生病?”
席清見司情把藥碗放下輕輕揉捏了兩下腿,猜測還是因為救他留下的腿傷。
司情把碗遞給弟子,那位弟子看向席清的眼神很不善。這人席清認識,是司情長老座下大弟子,隻是,他沒招惹蘇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