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道這幾日閉關,宗門内也沒發生什麼大事。
她已經和其他宗門通過氣,頒布了通緝令,抓捕越先生。
事關誅魔陣,司道會更加關注,但也不會隻由道衍宗抗着,一來其他宗門也該有知情權,再就是道衍宗總有疏忽的時候,若真因為道衍宗的疏忽釀下大錯,千夫所指是一方面,她更不想有那種疏漏,禍及天下。大家一起注意,暗中布置之人總也不會太過猖狂。
無數通緝令撒出去,越先生這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
司道早知道這人不好抓,修為那麼高,又擅長機關傀儡術,就算被人發現了,也能操縱手中的傀儡逃跑。
最要緊的一點是,姓越的背後還有人,司道對操縱這些事情的人卻一無所知。
席清拿着本書進來,“師尊,這裡我不太懂,你幫我看一下。”
司道手指在桌面輕敲幾下,示意席清把書拿過來,看見上面的内容以後,臉色沒變,手指卻是緊緊壓在紙上,半響才問:“這本書從藏書閣借的?”
席清知道這本書是禁書,但是以前,司念塵沒這麼死闆,也給他講過一些禁術,今日怎麼這樣反常?
他點頭:“我見這書上的術法都很神奇,又晦澀難懂,一下子學不明白,就借回來了。”
司道把書合上,“這些術法于修行無益,把書還回去吧。”她沒有要給席清答疑解惑的意思。
席清本來是想借書中的術法引出他想問的問題,禁術中有一種術法是重生召喚術,施術之後便會靈力全無,而且還會少一縷魂魄。用這樣的術法,幾近于一命換一命,沒有誰少一縷魂魄還能活的好好的。
他确定司念塵身體的情況與重生召喚術無關,所以想借着這個去問。他隻想知道,司念塵那日,究竟是為什麼。
現在司念塵把書還給席清,席清心中糾結,站在原地沒動。
司道擡眸,“還有問題嗎?”他能看出席清是在糾結,所以又補充了一句,“我是你師尊,你有什麼疑問都可以。”
席清坐下來,組織了一番語言,把他想說的表達了出來,“那日在後山,師尊昏迷,我探了您的筋脈。”他想,司念塵那麼聰明,一定能聽懂他的意思。
司道聽見他這話,再聯想到他剛才給自己看的術法,臉色發白,但勉強保持着鎮定,“你探我筋脈,都發現了什麼?”
席清一直注意着司念塵的神色,她神色的變化,全落在席清眼裡。靈力全無,于任何人而言都難以接受,何況是司念塵這樣固執又自尊的人,所以席清沒意外她的神色變化。
他答道:“師尊體内,靈力幾近于無,筋脈卻浩瀚如海,很奇怪。”
司道略緩了口氣,她說:“我修習了一門功法,要拓寬筋脈必須先抽空靈力,你那日見到的,是正常情況。”
席清追問道:“我這些日子,沒見師尊用過靈力。”他甚至覺得,司念塵不禦劍也是因為她靈力出了問題。他一雙眼睛含着探究疑惑,還有遮掩在這些情緒之下的一絲心疼,隻安靜看着司念塵。
司道指尖一勾,席清脖子上的珠子就落在自己手上,她低頭,聲音卻帶着放松的笑意,隻是沒有對上席清的視線,“你過于擔心了。”她把珠子遞到席清手邊,“這是我靈力凝成的。”
她看着席清接過珠子,竟有些如釋重負。她知道她騙過去了。
席清捏着珠子,指腹觸到的的确是屬于司念塵精純的靈力。世間功法萬千,司念塵為了拓寬筋脈提升實力,确實能做出抽空靈力的行為,所以他不再懷疑,隻是順口道:“師尊這幾日靈力全無,恢複起來怕是需要些時日,有什麼活兒,叫弟子去做就可以了。”
司道怕他再有别的問題,想着趕緊把人安排出去,就說:“過些日子宗門之間要大比,你代我去一趟。”
宗門大比五年一次,以前席清沒參加過,原本他以為司念塵是要他去參加比試,卻不想是讓他去做評委。
席清笑了笑,“這樣不太好吧。”主要是他知道他在别人眼裡是個什麼形象。
這件事,司道其實認真考慮過。席清複活的消息是遮掩不住的,有很多宗門現在不對席清發難就是在看道衍宗的态度,她就是要在天下人面前承認她這個弟子。
司道看席清确實有些為難,又改口道:“到時候我也去,但是你知道,我沒靈力,很多事情還是得你替我。”
席清答應:“好呀。”但他知道,憑司念塵的修為,就算沒了靈力也不會弱不禁風,連環的殺陣布下來,雲洲大陸也沒幾個人能走到她面前。
司道催促,“你先去跟幾位長老了解一下比試的規則。”
席清抱着書出去,司道才真正放松下來。
宗門大比是在道衍宗進行,還有三日時間,各大宗門的宗主攜弟子已經陸陸續續來到道衍宗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