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林亦衫内心想。奇怪但漂亮的盒子裡裝的居然是棒棒糖。
擡頭,林亦杉看到樓宇間的月牙,月牙周遭暈染這一層奶黃的光,天空幹淨的像剛剛那場雨從未來過一樣,溫柔地月光撫摸着林亦杉的臉龐,暧昧的撫過每一處細節。
濃密的睫毛被挑逗,微微顫動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忽閃忽閃,恰到好處的嘴唇帶着微小的弧度,天生就帶着一股親和力般,讓人想要親近,恨不得伸手去摸摸漂亮的嘴唇。建模般标準的臉龐上些許不經意的愁絲轉瞬即逝,化作青煙拂過鬓角發梢。發型有點淩亂毛躁的炸在頭上,給溫柔的氣質平添一份纏綿,解開的脖間紐扣彎曲着。
露出的喉結順着吞吐的煙霧跳動,行人的心跳同頻跳動,鎖骨似露微露,行人臉紅逃跑。
壓滅缭繞,丢進垃圾桶,林亦杉還想續上一根,但是忍住了。
看着手上的奇怪盒子,林亦杉木木的大腦慢慢重啟中。
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東西,一手拿着環抱着資料,另一隻手撕開包裝往嘴裡一丢,棒棒糖和這身現在不算太革履工作裝倒奇怪的很是相襯。
既然找不到主人,那不如就讓他來享用。
走到家樓下,林亦杉丢掉了包裝紙,随即進門回家。在昏黃的路燈的映射下,細閃的包裝紙也反射着暗亮的光。
奇怪,有股奇怪的味道。
林亦衫看了一眼棒棒糖,模樣和普通棒棒糖沒什麼區别,是心理作用嗎?林亦衫搖搖了下頭,繼續吃起來了。
“啊切——!”林亦衫着涼了。
這倒不奇怪,淋完雨,林亦衫果然是感冒了。
人一到生病的時候最是回憶往事......最近好像越來越傷春悲秋了,林亦杉搖了搖頭企圖甩出憂傷,那些于他而言都已經過去了。
“行了,哈啾——!你慢點說,我剛到家你發給我吧,我幫你過一下方案然後給你整理一些建議。”同事的爛攤子沒法收場還是得求助林亦衫。林亦衫擦拭着剛洗完澡後潮濕的頭發轉而投入工作中了。
看來今天不管怎麼說都得繼續熬個大夜了。
閉着眼睛,林亦衫舒張了眼眉,深吸一口氣。
一杯濃茶,一場大戰。
這一改就是六個鐘頭,林亦杉看着改好的資料,仔細的收進桶裡,看着一桌子的紙巾,骨感分明的手指摸了摸紅的發疼的鼻尖,好痛。三點了,趕緊睡趕緊睡。
“睡覺,晚安,林亦衫。”
忙碌了一天的林師傅終于躺入心心念念的床,盯了一會眼前的天花闆,天旋地轉的睡着了。
這一天總結下來就是,奇怪。
屋外,微黃的燈光徹夜,屋内,風扇的微風吹散灑落的月光,波光粼粼的漣漪在白紗簾上舞動。
奇怪,林亦杉聞到了好聞的香甜味,好像水蜜桃味,也許是剛剛吃的糖。
奇怪,好像有一股老房子裡溫暖的燥木頭味,林亦杉年少的房屋就有這股味道,那時的夏天好像不知道熱 ,不開空調也照樣一夜天明。
奇怪,今晚居然熱的難受,林亦衫蹬開被子抱着枕頭繼續睡了。
夏日星光閃閃,調皮的玩着捉迷藏,東方卷起一輪明日,打着滾慢慢翻上來,上演了好一陣日月同輝的美好畫面。
“嗯~”像往常一樣,林亦杉去洗漱,這一條路從畢業工作起重複了六年,林亦杉閉着眼就開始刷牙洗臉。
與以往不同,他摸了半天才摸到洗漱用品的位置,奇怪,林亦衫不禁皺眉。
奇怪……不對!這什麼情況!
林亦杉睜眼,看到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場景有些宕機。
等等!一瞬間,林亦杉腦海裡閃過一百種可能性,唯一一個有可能卻最荒謬的情況卻最符合現在的情形。
他……穿越了!!
你相信人會穿越,然後愛上自己嗎?
以前的林亦衫相信,以後的顧星辭也相信。
彩蛋
與公司客戶同行的古寺遊
“這山爬得我累死掉啦!”同事笑罵,“但是爬上去的山許的願才靈,好吧好吧聽導遊的話算了欸,哈哈哈......”
“诶?對了,林總許的什麼願啊,這麼帥氣還年輕有為,估計桃花願是不需要的吧,姐姐給你介紹呀怎麼樣?”
“好了霞老闆,别拿我們小林打趣了,不過确實我聽說這裡許姻緣确實很靈哦!”
“姐,我就不耽誤人家姑娘了,我對這種風花雪月的不開竅的,不過要是姐下半年公司裡的投資項目能介紹介紹,我肯定義不容辭。”林亦杉打趣着回道,一雙笑眼起來簡直可以用來殺人。
“……哈哈哈哈,好呀,你們給我使美男計是嗎,真會做生意哦。”
林亦杉溫柔和氣的外表上,總是籠罩着一層淺淺的不易覺察的憂傷。
無人之處,林亦杉斂起平日的溫柔,一身淡冷席卷,他擡頭看着佛像,默默地。透過佛像,林亦杉不知道在看着什麼,在想着什麼。
惟願一切如願,安和美好。
遊玩結束,林亦衫和以往一樣回到他那個冷冰冰的家,可自從家人都不在了以後,這個家裡隻有林亦衫孤零零一人。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林亦衫安穩的人生完全天翻地覆,毫無還手之力的林亦衫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壓在地上喘不過氣,他想要一個真相,可在巨大的創傷之下,似乎撲朔迷離的真相就算昭然天下,也并沒有那麼重要了。當一切都變得不重要起來,林亦衫覺得自己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每當輕易了結的念頭燃起,眼前仿佛就會看見父母勉勵自己好好生活的模樣,讓他堅持的生活,好好的,快樂的生活。
林亦衫沒有不開心,他隻是開心不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他,他的家人也不會離他而去,他的心裡那個沉甸甸的心結始終萦繞在胸口,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呐喊。可是一雙小小的手如何去和碩大的沉重的權力的大手抗争?林亦衫擡眼望着天空,喝了一口紅酒。酒入喉心,泛苦微澀,回味裡絲絲葡萄的甜撲入鼻腔,填滿林亦衫的大腦,讓心頭的石頭都飄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