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會去旅行,雖然畫中世界小到她一天就能環遊世界好幾次……
甯松蘿将碗裡的排骨連骨頭一起嚼碎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沒錢可以用别的方式來抵債。”周奚硯看得牙疼,卻還是笑眯眯地說,“比如,等下把垃圾拿出去扔了。”
甯松蘿重重哼了一聲,表示接受。
“特别注意,不要讓顧叔發現。”周奚硯補充道。
甯松蘿:“……”
她看周奚硯那份米飯一直沒動,确定他不吃後,拿過來撥進了自己碗裡。
得吃飽了,明天才有力氣找工作。
周奚硯猜到她可能沒錢,所以試探一番,但猜不到她是真的一分錢都沒有。
見狀邊想着怎麼委婉地問問,邊夾了塊筍尖放進嘴裡。
随後他整個人忽然一頓——原本又脆又嫩的筍尖,忽然變得又硬又柴,他一口咬下去,牙都差點廢了。
周奚硯皺眉将那塊筍尖吐出來。
這家店雖然不貴,但菜做得真沒話說,他吃了好幾年,就沒踩過雷。
今天怎麼回事?
視線瞥過去,又是一頓——那筍尖看起來還是又脆又嫩,不像咬不動的樣子。
周奚硯眉頭皺得更緊,又夾了一塊。
依然咬不動。
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周奚硯擡眸去看對面的甯松蘿。
甯松蘿正化怒氣為食量,大口大口吃得很香。
注意到他的視線,她擡頭看了眼,注意到他扔到一邊的筍尖:“你不吃就别夾啊……”
“這筍怎麼樣?”周奚硯問她,“嫩嗎?”
“嫩啊。”甯松蘿眨眨眼,不解地反問,“你不是也吃了不少?”
也是,他之前也吃了,一如既往的好吃。
這兩塊筍尖跟之前那些看起來也沒什麼差别,那為什麼現在就咬不動了呢?
周奚硯不信邪,夾了塊五花肉。
這家店的五花肉都是小火慢炖好幾個小時,非常入味,肉一抿就化。
周奚硯抿下去……仿佛在抿一塊石頭。
這真是見鬼了。
周奚硯吐掉紅燒肉,還想去夾别的菜。
筷子卻被甯松蘿一把夾住:“霸總也不可以浪費糧食。”
周奚硯想了想,放下筷子,端起旁邊的湯喝了一口。
液體從齒間淌過,仿佛被刀子劃過。
饒是已經有了防備,周奚硯還是差點噴出來。
他一把捂住嘴巴,才勉強忍住。
“你怎麼了?”甯松蘿吓了一跳,“你要實在想浪費,可以直說,但不要哭啊……”
“……”周奚硯緩了緩,憋出來兩個字,“牙疼。”
“怎麼忽然牙疼?”甯松蘿有點懵,剛才明明還好好的。
“沒事。”周奚硯恢複了正常,“可能是上火。”
但他心裡清楚,肯定不是上火。
今天自從畫中的熊貓憑空消失開始,就好像總不對勁。
“那要吃點藥嗎?”甯松蘿看他臉色都白了幾分,應該不是開玩笑。
周奚硯搖搖頭:“真沒事,你不用管我,快吃吧。”
隻要不動用牙齒,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甯松蘿也不再廢話,快速吃完飯,收拾好垃圾拿下樓去扔。
周奚硯牙疼還吹毛求疵:“扔院子外面那個垃圾桶。”
甯松蘿:“……”
老管家的房間還亮着燈,甯松蘿怕吵醒他,貓着腰從側門溜出去。
還好,側門外面也有垃圾桶。
甯松蘿扔完垃圾,拍拍手,一擡頭才發現今晚月色很好。
皎白月光輕紗一般灑落下來,為世界蒙上一層柔光,遠處的山、近處的樹,還有樹下的人……等等!
樹下有人!
甯松蘿頭皮一麻,低頭撿了塊石頭在手裡。
“甯小姐。”樹後那人聽到動靜走出來,卻是老管家。
甯松蘿第一反應是他們偷點外賣被發現了,趕緊将石頭和鍋一并甩出去:“顧叔,這一切都是周奚硯的主意,他……”
“我知道。”老管家慈愛一笑,“他對你是很特别。”
甯松蘿:咦?
好像不是外賣的事?
果然,老管家緊接着又道:“我已經好就沒見他這麼……”
說到這裡,可能是沒想到合适的詞語表達,他頓了頓。
來了!管家語錄雖遲但到。
甯松蘿心裡一激動,自己接了句:“沒見他笑過了?”
“那倒不是。”老管家搖搖頭,“他每天都會笑很多次。”
甯松蘿:“……”
老管家幹脆直白地講:“小硯好久沒發瘋,我都擔心他憋壞了。”
甯松蘿:“……”
周奚硯,不愧是你。
甯松蘿想笑,嘴角彎到一半忽然頓住。
老管家這話的潛台詞,不是說她來了,周奚硯就會發瘋了嗎?
啧。
這是誇她還是罵她呢?
甯松蘿還想說什麼,忽然聽到一個激動的聲音從老管家手機裡傳出來:“家人們,給熊貓寶寶的投票結果出來了!你們都選的這個名字對不對?沒錯,因為我們的熊貓寶寶雖然小小一隻,但它夠霸氣,所以得票最高的名字就是——小霸!”
甯松蘿:???
莫名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