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松蘿吃了兩塊微型三明治,又拿出兩塊手指大小的蛋糕,剛吃掉一塊,就聽見旁邊傳來“咕噜噜”一聲響。
她扭頭看過去,下意識将手舉起來:“要不,你多少吃點?”
“我隻是……”周奚硯強作淡定想解釋,結果變成了正好張嘴接住蛋糕。
甯松蘿縮回手,說:“這蛋糕不甜,很柔軟,不廢牙。”
周奚硯糾結了好一會兒,到底不好意思當着她的面又将蛋糕吐出來,狠狠心一閉眼,将蛋糕挪進嘴裡。
實在不行,囫囵吞下去也死不了。
想是這麼想,身體的本能還是動用牙齒先咬了一口。
咬下去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牙不好使,周奚硯瞬間攥緊拳頭。
可是,預想中的劇痛并沒有到來。
周奚硯愣了好幾秒,小心翼翼地又咬了一口。
真的不痛!
可惜蛋糕太小,周奚硯兩口便吃完了。
他轉向甯松蘿,一是肚子真的餓,二是想确定自己的牙疼是不是好了,他還想再吃一點。
可是,甯松蘿大概是怕他尴尬,已經貼心地将早餐袋又紮起來,放到一旁了。
周奚硯:“……”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讓甯松蘿再把早餐袋打開的時候,車子到了市中心,前面有點堵車。
甯松蘿不知看到什麼,忽然道:“我就在這裡下。”
等甯松蘿下了車,背影消失在人海裡,周奚硯才想起來忘記給她轉錢了。
不過,他一直認為,涉及到錢的事,最好當面說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誤會。
所以他也沒現在轉,而是對司機道:“先去醫院。”
*
甯松蘿下車後,先在路邊将早餐解決,又對着玻璃櫥窗整理了一下着裝,然後才走向對面的公安局。
一個穿警服的大叔剛好走出來,甯松蘿上前咨詢:“請問你們這裡招人嗎?”
大叔愣了下,上下打量她一番。
漂亮、身形單薄,跟明星似的。
他左右看看,沒有人拍攝,想來也是,那些明星可不敢在公安局門口造次。
而且,這姑娘外形雖然外形柔弱,但眼神清澈堅定,倒是有點不一樣的味道。
他忽然來了點興趣,問道:“想當警察?”
甯松蘿點頭。
畫中世界沒有壞人,但她看的小說裡有,而且好多違反亂紀的人還沒得到懲罰。
所以,甯松蘿最想做的工作,就是把壞人都抓起來。
“你是哪所大學畢業的?”大叔又問,“有沒有報名今年的公務員考試?”
甯松蘿:“……”
無論是畫中的她,還是書中的原主,都沒有考公這個概念。
至于學曆……在畫中世界,她讀過大學,但顯然這個世界不會認。
而原主生病時剛上高中,之後便直接退學。
甯家倒是也請了家教,但教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課程,沒幾年還停了。
直到三年前,因為宋欽皓白月光喜歡鋼琴,甯家父母才又給她請了個鋼琴老師。
奈何原主天生音癡,實在沒有一丁點音樂細胞。學了幾年,還是拿不出手。
所以總結來說,甯松蘿現在的情況就是——沒學曆,沒技能,沒工作經驗。
大叔見她答不上來,笑了笑,說:“前面直走到底,然後左轉,走五百米再左轉,第二個紅綠燈斜對面,有個人才市場,找工作可以去那裡看看。”
甯松蘿按照他說的,來到人才市場。
工作人員遞給她一張表,讓她先填份簡曆。
甯松蘿老老實實填了。
工作人員接過去一看,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
工作經驗為0,理想職位是警察,理想工資是月薪兩萬。
再看她的穿着打扮,應該是跟家裡鬧脾氣的叛逆富二代,出來體驗生活吧。
工作人員委婉表示:“你這個情況,我們暫時沒有合适的工作……這樣吧,你先回去,有合适的工作我們會通知你。”
甯松蘿還想說什麼,手機響了。
是周奚硯打來的。
她接起來,對面開門見山地問:“你現在有空嗎?”
“我在人才市場找工作。”甯松蘿說,“有沒有空,取決于你有什麼事。”
“我這裡有份工作。”周奚硯很上道地說,“日薪兩萬,你幹嗎?”
“什麼工作?”甯松蘿從剛才工作人員的态度已經意識到,在這個世界,兩萬并不是個小數目。
不像她畫中的世界,随便發個傳單,日薪都是兩萬。
“我給你個地址,你先幫我買份午餐過來。”周奚硯說,“我們見面談。”
甯松蘿略一思索,答應下來。
接連兩次碰壁讓她意識到,憑自己大概很難找到工作。那她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周奚硯給她介紹工作。
剛挂上電話,周奚硯的定位就發了過來,是一家醫院。
難道他的牙問題很大?
醫院離這邊不算遠,甯松蘿正好省了打車的錢,快步走過去,然後在醫院門口打包了粥和一些軟和的食物。
周奚硯的病房在VIP區,裡面舒适得像酒店。
“你來了。”他将手中的平闆放下,看向她手裡,“買了什麼?”
“粥。”甯松蘿将早餐放好,“你牙怎麼了?很嚴重嗎?”
周奚硯搖搖頭沒說話,而是接過粥,自己舀了一小勺,送進嘴裡。
然後甯松蘿便看到他表情瞬間扭曲,仿佛吃的不是粥,而是粑粑。
“你可别碰瓷。”甯松蘿警惕地看着他,“這粥很新鮮,沒問題。”
周奚硯緩過來,“嗯”了一聲。
然後便久久沒說話。
甯松蘿覺得怪怪的,幹脆問起自己最關心的事,轉移話題:“你說的工作是什麼?”
周奚硯回過神來,将桌上的粥遞給她:“給我喂飯。”
甯松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