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他發了條語音:“你怎麼還沒睡?”
周奚硯回:【正準備睡,忽然看到一個人站在我床邊,手裡舉着‘讨債’的牌子搖啊搖。】
甯松蘿:【……有那麼誇張嗎?我以為你睡着了才發的。這麼久了你還沒睡着,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需不需要我陪診?但是我現在收費漲了。】
周奚硯:【我看你是想逮着我一個人薅。】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地聊了一會兒,甯松蘿手機又來了一條到賬提示,是獎金到賬了。
甯松蘿喜笑顔開,給周奚硯發了條語音:“你快睡吧,我有事不跟你聊了,回去給你帶禮物。”
稅後十萬,異能局還挺有錢,甯松蘿美滋滋地想,好像沒有理由不加入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此刻的異能局内,财務正拉着吳琊:“吳老師,這筆獎金發出去,我們就真的沒錢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大手筆啊?”
吳琊說:“錢不是省出來,得想辦法掙。”
财務:“怎麼掙?我們局除了燒錢,還有掙錢的業務?”
吳琊:“……實在不行,可以找人贊助嘛。”
“你當拍電視劇呢?找誰贊助?”财務看着他,“不如你給我們算算?”
吳琊想了想,說:“還真有個人,說不定能行。”
“誰?”
“周奚硯。”
“你開玩笑呢吧?”财務無語道,“誰不知道周奚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
吳琊神秘兮兮地說:“實際上,他每年都會無償給晉山觀捐一大筆錢。”
“真的假的?他為什麼給晉山觀捐錢?”
“他為什麼給晉山觀捐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怎麼讓他給異能局捐錢。”
*
周奚硯完全不知道想薅他羊毛的人有多少。
跟甯松蘿聊完天後,他還真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特别香,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周奚硯看了下身上的蚊子包,并沒有馬上就消失不見,但全都蔫下去了,主要一點也不癢了。
他松了口氣,又忍不住想,看來他之前的推測沒錯。
他受的這些苦,都是因為甯松蘿——上次牙齒疼,是因為甯松蘿咬碎骨頭;這次冒出蚊子包,是因為甯松蘿闖進了蚊子窩。
說簡單點,他就是在替甯松蘿受苦。
但是,他受的苦,又隻有甯松蘿才能幫忙解。
他都說不清楚,到底是該怨甯松蘿,還是該感謝甯松蘿。
想起甯松蘿,又想起睡覺之前,她說要給他帶禮物的事。
算這丫頭有點良心。
周奚硯換上家居服下樓,隻看到管家一個人。
“小硯醒了?”管家聽到聲音一擡頭,看他狀态不錯,松了口氣,“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周奚硯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兩口水,還是沒忍住問,“甯松蘿還沒回來?”
“估計快了吧。”
老管家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發動機的聲音,應該是甯松蘿回來了。
周奚硯朝門口走了兩步,又返回來,繼續喝水。
沒喝兩口,就聽到甯松蘿歡快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了進來:“周奚硯!你在家嗎?我給你買了好東西!”
“回來了?”周奚硯這才走到門口,一臉雲淡風輕地說,“不用給我買東西,給你錢就是讓你自己用……你買了什麼?”
甯松蘿手裡隻有一個小小的紙袋,上面還有“食品”字樣。
周奚硯有不太好的預感。
“雞爪!”甯松蘿揚起袋子,“我今天吃到一家店裡的雞爪,巨好吃!特意帶回來跟你分享。”
其實她本來是想給周奚硯買貴一點的禮物,比如衣服什麼的。但是她逛了一大圈,發現男裝真的好貴,她看得上的都買不起,便宜的又不好看。
逛了半天,腳都走痛了,什麼都沒買到,偏偏她還給周奚硯說了要帶禮物。
一郁悶,甯松蘿在路邊買了點雞爪來啃。
那雞爪竟然意外的好吃,甯松蘿便多買了一份,帶給周奚硯。
禮輕情意重嘛。
周奚硯:“……”
他就不該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