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被歧視的一天,統統不服,“别人家的宿主都是溫柔的,我不!我要換宿主!”
“是麼。”
她挼了一把系統的絨毛,又甩給了它一記眼刀。
今天又是系統瑟瑟發抖的一天。
見它沉默了,花飛煙也不再逗它,“是我錯了,我可愛的小系統。我跟你說...繼續留在谷内好感度不可能上升,他到現在也沒有發現我與其他人的不同,唯有暫時離開才能加快進程...”
辭鏡臉色陰沉,瞳眸幽深,渾身散發出攝人的寒意,房間内的人感知到谷主的不悅,皆跪地不起。
“跟上她。”
他輕啟薄唇。
“隻需保護飛煙姑娘嗎?”
衆暗衛道。
他臉色微變,似是不懂起伏的心緒,回想她焦急的眉眼,心頭窒澀不已,戾氣四橫。
辭鏡随手折斷一梅枝,輕飄飄地說,“若見到與她相約的人,便殺了吧...”
偶一停頓,他唇角微微翹起,“不...将他帶上來,後山的竹需要養料了。”
她竟然為了那人毀了制給他的香。
那人就那麼重要!
重要到違逆自己。
那個友人是誰?是她的心上人!亦或者所愛之人。
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屬于他,容不得他人的沾染!
他甯可讓她埋屍竹園,也不願她脫離藥谷。
不....她不過是藥人,蘇煙煙才與他相配。
她呢?村女而已,憑什麼值得他耗費心神!
也是,藥谷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她也是其中之一。
她應該生在此地,也應當死在此地...他絕不允許她脫離他的掌控。
這時候的辭鏡從沒有察覺到自己會嫉妒,而嫉妒是極深的執念,而情愛源于執念...
“宿主,有暗衛,要甩開嗎?”
系統朝她的身後瞧了一眼。
就知道辭渣男不安分,這會兒說不定計劃着殺了男配呢。
花飛煙心下一橫,裝作意外墜河,直到搜索的人離開,她才朝鎮内遊去。
“果然宿主出手就是不一樣。”
系統拍着她的馬屁。
唠唠叨叨,她心下本來就煩,“閉嘴!”
“鎮内怎樣?魚夜現下如何?”
在城外徘徊了一會兒,花飛煙詢問道。
“城内反抗的人被魔門殺了,尋常百姓被集中關押在城主府,魚夜也在其中。”
“宿主,你可得快點兒去,不然的話,明日他們就會被血祭。”
系統詳細地說。
考慮了下全城皆是魔門之人,花飛煙喬裝打扮一番,蹲在城主府周圍,直到深夜才以魔門之人的身份肆機混進去。
至夜色昏沉,花飛煙借以嘈雜行人的掩護混進了城主府。
趁着獄卒還未注意,她以自制的毒煙迷暈了看押的人,遂朝地牢底層而去。
行過幽暗的過道,于牢獄前駐足。
一衆百姓被關押其内,因着數日未食,他們紛紛橫躺在地上,神情無不疲倦、絕望。
花飛煙帶出自獄卒身上取下的鑰匙利落地打開了獄門。
踏進幾步,瞧見牆角的魚夜方是放心下來。
饑寒交迫,病痛纏身,近日來幻覺越發頻繁,魚夜不敢相信自己在死前還可以見到她。故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既擔憂又害怕,仿佛她下一刻就會消失。
今日所見,他比初遇狼狽更甚,花飛煙心下五味雜陳。
一想到他最後的結局比自己還要慘,便暫時忽略了那傻兮兮的表情。
她走到魚夜的跟前,朝他伸出了手,“跟我走...”
幻覺構造的少女面容雖是無二,可眼睛裡從來沒有像她那般的自信與毅然,他瞬間反應過來...她是真的來救他了。
可他遲疑了...眼前的那雙手,白皙、纖細。
察覺到猶豫不決,她眨了眨眼,語調音尾上揚,“怎麼?嫌棄我?”
眼見他就要誤會自己,魚夜趕忙握住了她的手,口裡同時出語,“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完,他又後悔。
定是解釋不清了。
花飛煙未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她掃一眼被毒暈的獄卒,語速飛快,“時間不多了,随我來。”
看出她眉間的焦急,魚夜亦是不再言語,緊跟在她的身後。
然還未離開主院,驚醒的獄卒便率領魔門之人尾随他們而來。
不過一時,前路皆是被堵。
“沒想到還真有人敢來劫獄,一個小丫頭不好好在家繡花,學習相夫教子,尋什麼死啊。”
又是規勸女人的天職,前世她最恨的就是這種人,想不到任務世界還有這種東西,果真是垃圾處處有,哪裡都不能免俗。
不過呢,她這人向來勤懇,掃垃圾之類的她還是比較擅長的,花飛煙揚了揚眉毛,“真臭!我怎麼不知道近日來茅坑長了個嘴。”
她竟然敢将他們比作茅坑,哪裡給的膽子!
領頭人先是怒不可遏,後冷笑道,“好啊,你既然如此嘴硬,待會兒...我不會殺了你,我會用你的血肉飼養蠱蟲,讓你生不如死,最後求着我...殺了你。”
花飛煙莞爾一笑,“好啊,我也等着。”
話罷,直接以回春訣禦使匕首穿透攔路人的肚腹,而後徑直朝城主府邸的出口跑去。
然在距離出口僅有五十步之遙時,追兵已是雲集。
一旁的魚夜喘息不已,臉色蒼白得吓人,顯然他已力竭。
現下情況,若是兩人一起,即便是跑出府邸,也出不了煙柳鎮....俨然到了抉擇的地步。
她有系統,怎樣都有信心活下去。
再者,若是魚夜身死,任務就徹底失敗。
心下已定,花飛煙沉着道,“你先走,我引開追兵!”
魚夜先是錯愕,後是驚怒,他頭一次提高了聲線,“這算什麼!你是為我身陷虎穴的,憑什麼是你去引開魔門之人。”
他初次恨自己不會習武。
花飛煙淡然一笑,“就憑我的劍術不錯,你不是看到了嗎?我之前的突破還是比較容易的。”
“可是...”
“沒有可是。”
她打斷了他的話,貼近身側之人的耳際,一字一句道,“隻有活着才有希望,你還記得...我是為你而來的麼,我此刻就要你活着....你在鎮外桃花林等我。”
“我會赴約的。”
留下亦是累贅,他相信她,她從來都不會騙他的,魚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消失在暗色的夜裡。
見他走遠,花飛煙也不再隐藏身形,高聲呐喊道,“乖大兒,你們的娘親在這裡!”
夜裡,火把的火光紮眼得緊,不過一會兒,她站的位置就被包了餃子。
四個獄卒朝着她的方向前進,臉上帶着猙獰的怒氣,“你今天跑不掉了,就是你害得兄弟們徹夜搜索,諒你長得不錯,我要享用完你的滋味,再折磨死你!”
花飛煙笑不至眼底,“也不掂量下自己的能耐,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給我上!”
然幾個人還未靠近,便做了個公公,他們皆是驚恐地看着她。
周遭見到她的手段如此狠辣,皆以弓箭射之,眼岸上無法躲避,她一個縱身跳入了湖水當中。
夜色本就深沉,憑着古代的照明技術,更是難以尋人。
花飛煙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呆在湖底。
耳邊是箭雨穿破空氣的聲音,追兵踩在地上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亦或者是上位者的号令聲。
半晌,這些聲音終于沉寂下來。
暫得安全,她浮出水面,喘了一大口氣。
思索到現今出口定是查得嚴,自保之下先躲一會兒風聲較好。
花飛煙留意了一會兒火光的走向,她朝着黑暗的閣樓遊去。
至體力幾乎耗盡,她自湖中爬出,推開就近的木窗翻身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沐浴的美男,訝然在花飛煙的眼裡一轉而逝,随即躍身跳入浴桶...捂住了他的嘴。
她盯着他,威脅道,“别說話,否則的話...我就殺了你。”
果然,她的話起作用了,他隻是安靜地看着她。
至沉默的片刻,她得以觀察眼前人,就發現...這人就挺熟悉的。
得讓她想想...
精緻而蒼白的臉,唇殷紅如血,發飾和耳飾均由銀制,瞳孔帶着陰冷的黑...整個人給人一種故作明媚的感覺。
他與辭鏡面貌相似,前者是溶溶月色,後者是春日繁花。
這不就是那誰?謝厭麼!二号大渣男!
系統,“宿主,你的運氣真好!”
“是麼,看來咱們統統的絨毛還夠多。”
“宿主,我...我是說你決定怎麼完成這個屬性複仇的任務,是直接殺了它嗎?”
系統抱住自己的小爪爪,緊張兮兮地問。
她笑得冷然,“我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殺了他呢,當然是玩弄他的身心喽。”
“他這樣的人隻是奪去性命可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