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急了,“别...我真沒有這樣的想法,我願意就你一個,可是...”
可是師父她不會同意的。
在她的眼裡,飛煙隻是可有可無的工具。
“可是什麼?!是嫌棄本姑娘嫉妒心太強了嗎?還是你一直就做着三妻四妾的美夢,亦或者說還打算利用我?”
少女追問道。
謝厭深吸了一口氣,冷靜道,“是了,沒什麼可是,就算你是辭鏡的心上人,那也不影響什麼,我會将你搶過來的,你隻能是我的...哪怕是死。”
“我此生隻會有你一人。”
他扭頭,以灼熱的視線掃過少女秀美的臉頰。
良久,謝厭的眼底閃過一絲血茫,他以溫柔地口吻說到,“若你還離不開他,我就将你喂給我的王蠱,那樣的話...便可以長久陪着我。若他來尋你,我會将他的皮剝下...制成我們新婚的燈籠,你說...好不好啊?”
他的手指漂亮又蒼白,此刻正停留在她的臉側。
他的瞳眸黑沉沉,帶着攝人的寒意,花飛煙咽了咽口水,“好...好啊。”
“那個...我們的事...”
謝厭沒有料到她的反應,他彎了彎唇,溫柔地撫摸着少女的發,“随你。”
“那就..…….三日後。”
花飛煙眼神欣喜地抱住他的脖頸,眼底是藏不住的怯意。
謝厭握住少女纖白的手指把玩,待她說出日期後,涼軟的唇在指尖重重落下。
看着兩人肆意放狗糧,系統再也忍不住,“他是渣男,難不成宿主你也堕落了?!我們的目标可不是他好我也好,而是奪取真心的,你忘記了原主的所求嗎?你看看這,不但魚夜危了,連辭鏡也沒搞定...”
“慌..慌什麼慌!你真以為我要陪他一輩子?”
花飛煙頗為不爽地回應道。
“難道不是嗎?你就是看着渣男長的不錯,誤動春心了嗎?!”
“你是我見過最不負責的宿主!!”
“再說!小心我這脾氣啊!”
她煩不甚煩。
今天又是威脅統統的一天。
哼...什麼真心,她哪裡有那些,無非是做戲罷了。
歡喜過後是深重的愁緒,花飛煙垂下眼睫,聲音低弱了幾分,“你知道嗎?若無我的血滋養...蘇煙煙她活不過半月,憑着這些,辭鏡他絕不會放過我的,我始終是他的藥人,我...”
還未有開口,修長如玉的手指便堵住了她的唇。
“此事不必再言,我定會保你安全無虞。”
若辭鏡執意如此,那他也不會放過他。
原本對她的藥人屬性已是不悅,再提及主人一般的谷主,謝厭自然對其生出殺心。
她隻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奪走...甚至連觊觎也不能。
少女柔聲道,“那就麻煩厭厭了,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清檀居住在青與山的山巅,那裡常年積雪,寒意徹骨入血。
寝宮内由白玉為磚,琉璃為瓦。
冷冽的雪光折射在少年染血的下颚更顯得他面容的冷峻,他鴉色的發淩亂地垂落在胸前、肩後。
渾然一體的媚色被刺目的血痕所減弱。
玄色衣裳有一種浸濕的垂感,衣擺下端滴着一顆顆血珠,他身下玉質地面溢出绯紅的血色。
謝厭脊背挺立地站着,他神色尤為平靜,若非腳下的血泊,任誰也看不出身受重傷。
“值得嗎?她不過是藥谷的藥人,低賤得猶如一隻蝼蟻,我的徒兒高門貴女亦是配得上,何苦執着于一個普通女子...”
清檀執着長鞭相勸般開口。
謝厭似是不以為意,抿唇一笑,“那師尊您呢?就為辭鏡...”
迎面而來的是兇狠的長鞭與厲喝。
“住口!你也配提他嗎!”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他指尖微動,身形有一瞬的不穩,卻好像不在乎似的,舔了舔唇角的血漬,回味一般,“呵...師尊動怒也是少見,徒兒今日真是開了眼。”
“但還請您以後休要如此,畢竟您的年歲大了,經不起的。”
他每說一句,清檀的臉色便欲加黑沉,捏住鞭子的手接近顫抖。
她冷聲勾唇,嘲諷似的,“看來你是忘了自己的髒,畢竟嘛...地上的泥都比你幹淨到不知多少,幼年靠吞吃同伴的屍體來存活,如今再像個人,骨子裡也是低賤的畜牲。”
“你想啊...人怎能愛上畜牲呢?”
謝厭深邃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袖下的手指亦不自覺地蜷縮起。
注意到他細微的小動作,清檀恢複了之前的優雅、從容。
“更何況你呢...已屠數城,手下亡魂不知道多少,周身殺意四橫,尋常姑娘見了,連靠近也不敢。她呢?卻當你為摯友,你們甚至沒有相處多少年月,她卻已為你舍命了兩次,怎麼看怎麼可疑...”
掃過他蒼白的側臉,她話鋒一轉,“隻是不知道...若是她背叛了你,我們的小厭可否會哭鼻子。”
謝厭眼睫微垂,神色隐藏在光線的陰影裡,再次開口,他的聲線反倒平靜得可怕,“若她膽敢背叛我,我會親自将她送給魔門最低賤的蠱奴亵玩,至她經受萬般折磨...再殺了她。”
曾經愛慕如寶,而今卻為猜測的背叛...恨不得她萬劫不複,可真是個多變人呢!
她厭惡背叛與欺騙,若她跟那些人一樣,他甯可她死,畢竟隻有死人才不會給他留下污點。
他喜愛她時,便會将她捧上天際,不愛她了,那她什麼也不是。
又是殺她,又是要玩弄她,花樣可謂多得很,花飛煙聽見這些話毫不意外。
畢竟這些個世界的男主、反派,哪個是真正的癡情種呢?他們最愛的隻有自己,若對自己有害,他們可是會毫不猶豫地抹除她的。
不過也是,如果是尋常渣男,可一點挑戰性都沒有。